組會不會發動人手來找她?想來想去,除了這一點,她實在想不到別的救星可以幫她脫離眼下的困境。
“我剛找過了,不在這裡。”
門外傳來並不陌生的聲音,來自於之前親切告知她更換比賽場地的工作人員。
他似乎在和人對話,和誰?
那個人應該在找她,而門前守衛她的人撒了謊!
京子費力張開了嘴,乾澀的喉頭卻擠不出半點聲音,只有嘶啞的嗚咽。
麻醉的後遺症還沒退。
腳趾手指都因為用力而捲曲了起來,耳邊仍舊只是輕飄得沒有重量的音調。
很快……外面就安靜了。
那種拼命想要挽回卻求而不得的痛苦,硬生生止步在努力拼搏的大門前的痛苦,比起曾經被拋棄的疼痛還要強烈的情緒佔據了最上京子的所有思維——
'不是說,要從這比賽讓我敗北開始付出代價嗎?現在看起來,敗北的要是你噢。'
可惡。
可惡。
嘴巴里喊不出任何的字句,眼淚卻比聲線來得靈敏許多。
她驀地笑起來,被麻痺的身體還很遲鈍,哪怕臉上牽起的笑容也僵硬得扭曲,她雖然看不到,卻能清楚感覺到——醜陋的自己。
只是想好好的演戲不是嗎,就算今天失敗了,也不過是輸了這場比賽,她還是可以繼續做她的演員,還是可以繼續演戲,這樣醜陋得迫切得不想要輸給任何人的心態是怎麼回事,如果被蓮知道,一定又會諷刺自己動機不純了。
——可是她就是不想輸啊!
身體的扭動讓什麼東西從口袋裡掉落。
她被綁在身後的雙手摸了摸,竟然是她的手機。
許是對她昏迷的狀態太過放心,他們連根本的搜身也沒有做。
那一瞬好像抓到了救命的稻草,她焦急地用尚不能靈活動彈的手指觸碰著手機。好不容易開啟滑蓋,想要再進一步撥通號碼的時候,她的大腦卻一片空白。
打給……誰?
在背後後的手機根本看不到通訊錄。
她只記得三個電話,事務所,不倒翁,敦賀蓮。
事務所是工作組公用號碼,不倒翁更不可能……可是敦賀蓮——
他不能來。
這種救來救去的戲碼太愚蠢了,她不能隨了Er的意,說不定這手機本來就是陰謀的一部分。
打給誰……打給誰……打給誰?!!!
為什麼……為什麼最需要你的時刻,我卻不能依靠你?
敦賀蓮。
她垂下首,黑暗的角落裡,聽不到嗚咽的悲鳴。
『……喂?京子——』
寂靜如死的空間裡,不知從哪裡傳出的聲音打破了絕望的氣息。
『——你怎麼不說話啊女人?——我可沒空陪你玩這種遊戲。』
由於太過慌張,手、手碰到了回撥鍵,所以回撥給了……
呼吸急促起來,麻醉藥的效果比起剛才減退了一些,但還是發聲困難。
可是她不想放棄,索性讓自己倒□來,匍匐在手機邊上,濃重的呼吸噴灑在手機話筒邊上,引來電話那一端人的質疑——
『……京子你……怎麼了?』
她竭盡了力氣,終於從擠出一絲清晰可辨的聲音:“尚……”
☆☆☆
“Cut!”新開導演滿意地朝劇組人員一一揮手:“收工收工。”
敦賀蓮收起了男主角應有的冷漠表情,溫和地與對手戲演員道別。
新開誠士走了過來,接過助理遞上的毛巾擦了擦手,隨後一掌拍上蓮寬闊的背脊:“晚上去吃火鍋自助怎麼樣?叫上社什麼的一起。”
“我還沒打算吃飯。”敦賀蓮停下來看了下片場掛的鐘錶,已經5點左右,外面的天將黑未黑,對他來說,離晚餐……還早還早。“10點有一個夜場訪談的通告,我打算在那之前先背一下明天的劇本。”
這種“敦賀蓮式”的拒絕對新開誠士來說已經見怪不怪,誰能告訴他“吃飯、訪談、劇本”這幾個聽起來完全沒有聯絡的詞被他組合在一起是怎樣的神邏輯?
“工作狂也要有春天啊,你這永遠活在冬天裡的男人太沒趣了。”
蓮聞言不禁輕笑:“你可別詆譭我,半年內我已經跟你吃了六次的火鍋自助,偏執狂也要有春天,你這永遠生活在自助火鍋裡的男人比我沒趣得多吧?”
就在新開誠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