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挑的什麼破地方。竟連張床也沒有,算了,就在桌子上將就一下吧!”
他抬手將屋角一張廢棄的桌拖了出來,放好。知道門外有人守著,她就算跑也跑出不出去,也不著急,只慢條斯理的解著腰帶。
他給她喂的藥性極烈,不過幾個呼吸,落落就已經覺得全身發熱了起來。她強忍著想要撕扯衣服的衝動,身子極力往後縮去,突地頭上的木簪子碰到了牆上,發出了一聲悶響。
落落眼睛一亮,趁張流子不注意趕緊將那簪子拔了下來,捏在手裡。
腦子裡一片混沌,她只覺得渾身發熱。眼前也開始出現光影,根本看不清事物。她重重的咬了一口自己的唇,尖銳的疼痛讓自己清醒了過來。
“喲,別咬那麼重嘛,哥哥會心疼的!”張流子不知何時已經到了身邊,伸手摸了一把她唇角的血跡,眼底閃著莫名的光,“哧……錦玉的堂妹……”
想到田錦玉,張流子興奮了起來,一把拖住了落落就往那張桌子走去,“哈哈……不要怕,哥哥保證等下你會來主動求我的!”
落落緊緊握著手裡簪子,木質的花紋嵌進肉裡,鈍鈍的痛,讓她發軟無力的身子又恢復了一點子力氣。
“不行,這個角度不行,刺不到要害……”她在心裡默唸著,被男人的手一碰,腦子裡又是一陣迷糊。
“砰!”
身子被人重重的扔在了桌子上,後腰頂在桌子邊緣,帶起的疼痛再次讓她清醒了過來。
張流子急吼吼的扯著她的腰帶,看著近在咫尺的令人噁心的臉龐,“就是現在!”
落落手起簪落!
只聽得“咯”地一聲慘哼,張流子的熱血灑了自己一臉,不甘的捂著喉嚨倒了下去,發出“砰”的一聲。
“老大你悠著點兒啊,動靜不要太大!兄弟們都忍不住了……”
“哈哈……”
聽到裡面的動靜,外面的人又調笑了兩聲。
落落喘息著,臉色潮紅。剛剛那一下用盡了她全身的力氣,歇了幾息她才慢慢挪動著步子走近張流子,探了探鼻息。他還沒死。
身子還是一陣陣的發軟,她索性一咬牙,將張流子脖子上的簪子又拔了下來,鮮血再次噴了滿手。她也不以為意,衝著自己的大腿就是一簪紮了下去。
入骨的痛終於將那藥性勉強壓了下去,她呲著牙,上前將張流子扔在一邊的外裳拾起披在身上。再把他的頭髮打散,面朝裡放好,這一刻,她無比的慶幸自己是男女都要留長髮的古代。又費力的將張流子身上衣服扯得破破爛爛的,加上星星點點的血跡,任誰一看都是一副剛剛被人狠狠“寵愛”過的樣子。
一切佈置妥當,她這才在角落裡撿了一根棍子提在手上,走到門後暗影裡站好,壓低了聲音,含糊不清的吼了一聲,“媽的,這女的太烈,你們一起上吧!勞資不信還折不了一個女人了!”
最先衝進來的是大牛,接著是之前那個跟他爭論要誰先的人,再接著才是那個諂媚的聲音。他進來的時候有些奇怪的看了一眼暗影裡的老大,總覺得“他”有些怪怪的。但是屋子裡實在太暗,他們又剛從光線明亮的地方進來,眼睛有些花倒是正常的。
“勞資出去洗洗!”落落的聲音仍是壓得粗粗的,轉身就要出去。
最後那人意識到不對,正要阻攔,突然身後大牛發出了一聲慘叫,“老大!!!”驚得他一頓。
就這一頓的功夫,落落已經跑了出去。她抖著發軟的手將棍子別在了門上以防他們出來,提起衣服轉身就跑。
張流子的衣服有些長,穿在身上跑路有些磕磕絆絆的,兩把將衣服扯掉,她不要命的往前奔了起來。
耳邊有風聲呼呼的刮過,她覺得自己從沒跑得這樣快過。也不知道自己被他們擄去了哪裡,跑了這麼久也沒見到半個人影。
身後隱隱傳來了人聲,她有些絕望了起來,知道那根棍子攔不住他們多久,可是沒想到這樣快他們就出來了。
身體裡又開始泛熱泛軟,她腳下一軟,“咕嚕”一跤跌在了地上。
“在這裡在這裡!這個賤女人!竟敢傷了老大!”
落落努力撐了好幾下都沒能將身子撐起來,不由絕望的看著林子外面若隱若現的大路。那簪子在剛剛那一場混亂的奔跑中早不見了蹤影。這下,她連自殺都沒得選了。
她靠著樹幹,腦子裡又開始迷濛。冬日裡樹葉都落盡了,一碧如洗的天空被凌亂的枝椏切割成一塊一塊的,亂糟糟的——就如此刻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