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憂心更盛。她最近夜夜噩夢,卻又不肯讓自己同家人說,“你這樣,身子會受不了的。”
錦玉柔柔一笑,安慰著老姑,“沒事的,老姑,明兒或許就不做……睡吧……”
最後兩字,卻是已經模糊不清了。春葉心裡又是一陣擔憂,天人交戰著明兒要不要跟蔣氏報告錦玉兒的“病情”,那邊的田錦玉卻是有些叫苦不迭,有些暗恨自己為啥選了田春葉這根木頭來演戲了。
她放在枕邊的手動了動,摸了摸乾澀的眼角。終於決定,如果老姑明兒還不說出來,她就在飯桌上暈倒。這樣總行了吧,再這樣下去,她的臉都要毀了!
次日一早,她再次被田春葉搖醒。
來到堂屋,蔣氏低著頭不知幹什麼,聽到一聲咳嗽,抬頭一看,正看到捂著嘴小聲咳著的田錦玉,那小臉白得,頓時心疼問:“你這是咋了?快過來給奶看看!咋突然就這樣咳起來了?看這小臉白的?這到底是咋回事?是不是患了風寒?”
田錦玉連忙擺手,“奶,我沒事……”
一旁的春葉可不幹了,都咳成這樣,再不看要是出大問題那可怎生是好?當即她竹筒倒豆子一般的就將錦玉這幾天夜夜做噩夢的事兒說了出來,末了,還撒嬌的依了蔣氏,“就這,她一夜嚇醒幾回也肯讓我跟你說呢!說是怕惹了你心煩!”
見老姑終於將事兒說了出來,錦玉不由鬆了一口氣。不用自己裝暈滾一回了,要知道大冬天的滾在地上也是很難受的一件事!
聽完春葉的敘述,蔣氏心疼的將田錦玉揉巴進懷裡,摸著田錦玉嫰白的手嘆道:“傻孩子,奶知道你疼人,可是這病是拖就能拖的嗎?要是不把身子拖壞可咋辦?你這不是生生剜奶的心嗎?待會兒叫二郎他們帶你上醫館去,錢什麼的不用擔心,有奶擔著,你只管養好你的身子。只要你好,奶就好。”
田錦玉兩眼汪汪,那欲哭不哭的表情真真是疼煞了人,“奶,你對玉兒真好。”“傻孩子,奶不對你好,奶對誰好。”蔣氏慈愛的摸摸的錦玉的頭,越看自己孫女越喜歡。
“可是……”田錦玉抹了抹臉上的淚,顯示出幾分遲疑,“奶……只是,我這病可不是藥能治好的。”
“什麼意思?”蔣氏臉色頓時大變,什麼叫‘不是藥能治好的’!
“我去年隨爹在縣裡的時候也曾鬧過一場,看了許多大夫都治不了。後來還是一個和尚說是我體質太虛,衝撞了夜遊神,只要去廟裡拜拜,求個符水喝一喝就好了。”
誰想她話音剛落,田家大娘呂玉蘭就扶著病歪歪的秀玉進來了。她當然聽到田錦玉的話,只是有些奇怪為何大女兒會撒謊,不過她知道錦玉向來有主意,倒也沒打破,只瞟了一眼因為她出現臉上有些不自在的錦玉一眼,“你這是咋了,又想上廟裡去?”
話音一落,秀玉虛弱的聲音帶著羨慕的語氣響起,“咳咳……姐,姐真好,可以時常,咳咳,出門……”
秀玉有病在身,整個人瘦骨伶仃的,看起來頗為嚇人,只是那眉眼間依稀能分辨出來有同錦玉有些像。因著她見風就咳的體質,自小也沒出過門,因此一聽到錦玉能出去倒是滿心的羨慕,伸手就要抓姐姐的手。
卻沒想到錦玉手猛地一縮,妹妹的手就拉了個空,滿眼溫柔的笑,人卻離得遠遠的,“我才剛起,手上涼,可別再涼著你。”
秀玉有些黯然的垂下眼,自己一咳姐姐就不讓碰呢……
蔣氏被秀玉引去了注意力,隨手推開懷裡的錦玉,“這咋還咳成這樣呢?請的神,還有上回請的藥都沒用麼?這樣可不成!”
呂玉蘭摟了小女兒在火盆邊坐下,也是滿心憂慮,轉向錦玉,“你要去廟裡順便幫你妹妹也求個符回來吧,這幾日天涼,她咳得越發的厲害了。”
被推開的田錦玉只覺得心中有一股惡氣在翻湧著,她狠狠的絞著手中的帕子,精緻的面容有一瞬間的開裂,每次都是!她仗著年紀小,身子弱,總要自己照顧她,忍讓她!還搶去了本應該屬於自己的注意力!
她真恨不得馬上掐死了這個病癆鬼!好讓她給自己讓路!
但是這些話,她只敢在心裡說一說。她深吸了一口氣,將指甲都拗斷了這才勉強平靜下來,“好啊,不過奶,我去廟裡還得找一個比自己輩份小的本家女子一起求,這樣才管用呢。這幾天家裡一直忙,所以我就想著不好開口哩!”
聞言,蔣氏頭也不抬,只顧著跟呂玉蘭商量要怎麼給秀玉治病。隨口道,“讓落落那丫頭陪著你去就成了!”
見錦玉要走,秀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