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進宮?顧晉文皺一皺眉,心裡微微警惕了起來。
眼下並沒有什麼事情,要上報的事情自己都已經在摺子上寫明瞭。本以為皇帝就算要見自己,也得等過一段時間。手頭上的事情處理完了之後,沒想到這麼快。
徐閔蘭也收到了訊息,本來她是想著梳洗一番再來跟兒子好好敘敘別情的,沒想到他馬上又要進宮。
“兒子啊,那你就快去快回吧。”
“嗯。”
顧晉文臉上的神情平靜下來,然而白夙臻卻敏銳的覺出了一絲不正常來。他本來是想著送完人就回家的,此時卻換了主意。
他大力的拍了拍好友的肩:“正好,我也要見見我的姑母,我們一起進宮去吧。”
“好。”顧晉文的臉上露出一絲笑意,要說白夙臻在其它的事情上可能沒什麼觸感。可唯獨兩件:一件生意事,一件宮廷事。那小子賊精賊精的,這不剛剛一聽說皇帝要在這個節骨眼兒上召見他。頓時就覺出不對味兒來。
他要跟著自己,自是好事。
因為皇后是他的姑母,眼下又剛好在平叛中立了大功,有他跟著,皇帝就算是要發難,估計也要想一下吧。
當即兩人就整了整儀容,進宮而去了。
到得宮中,領事太監一看顧晉文身邊跟著的白夙臻,不由愣了愣。
“啊。白公子也在。可是來探望皇后娘娘的?由咱家領你去鳳儀宮吧。”
顧晉文同白夙臻對視一眼,皆是從對方眼裡看出了凝重。
按理說。不管白夙臻是誰的子侄也好,來了這皇宮。首先第一件事當然是要拜見一下這裡的大佬。然後才會到其它宮中去拜見長輩。
這會子這領事太監明顯不按套路出牌的樣子,瞬間就讓顧晉文心裡起了疑。
他細細地想自己到底哪裡做得不對,讓這個皇帝起了疑。
“呵呵,沒事,我先去看看皇帝姑父,再去看姑母。”白夙臻素來最得皇后的疼愛,連帶著皇帝也很喜歡他,由他的稱呼就可以看出來。
領事太監一聽這話,也不好再反駁,只衝著一個小太監使了眼色,這才帶著兩人慢慢往御書房而去。
御書房內,站著一個銀色面具覆面的修長身影,正躬身對著皇帝說著什麼。
皇帝皺著眉:“照你這樣說,他身上的天心蠱已經中了十餘年了?”
“回皇上,看他身上脈像,確實有十餘年沒錯。可是僅憑這個,並不能說明他心有反意,當日他看出我的身份的時候,曾對我說過,我們的目標是一樣的。”
琉夜再次躬一躬身,謹慎地道。
“一切,先等見了他再說吧。就算是他之前對我們無害,不代表以後也對我們無害。”皇帝將袖子一拂,“他快來了,你先到一旁候著吧。”
“是。”琉夜恭聲應著,起身就出去了。
而另一邊,顧晉文走著走著,突然想起一事來。
“啊,我知道了。”他重重地一捏拳,是了,當日他曾經猜測過琉夜是皇帝的人。
如果是的話,那這一切就有得解釋了。
因為琉夜知道自己被天心蠱所控,當日為了試探他,也是為了安他的心,當日他曾經說過自己同他的目標是一樣的話。
如果他把自己身中天心蠱的事情跟皇帝說了,那皇帝肯定是要起疑的。
自己中天心蠱之事說大不大,說小卻也不小。
往大了說,就是他勾結朝廷要犯,欺上瞞下;往小了說,卻是他為了治病不得已而為之的一個手段。
只是眼下這個朝廷要犯只是前犯了,應該沒什麼問題吧?
他微微皺眉,有些頭痛了起來——只是當年,皇帝可是認為金家滿門上下全部都被抄斬了的,這樣一來,如果真的要追究,似乎自己還有欺君之罪。
“到了,二位公子請進,咱家就在外面候著。”
正想著,那領事太監一躬身,細聲細氣地對兩人說道。
白夙臻早就看出來好友的臉色不對了,只是身邊一直有人,他也不好問。眼下又到了地頭,更是問不成。
他安慰地看了眼顧晉文,以口型示意:“要不要請我姑姑來?”
顧晉文微微搖頭,這事能自己解決最好,不能的話,請皇后來也沒用,說不定還會連累她。
“臣顧晉文(侄兒白夙臻)叩見吾皇萬歲萬萬歲!”
“平身吧,又不是在朝堂上,用不著這樣全禮。”皇帝臉上帶著笑,揮了揮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