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你會暗爽在心呢,畢竟你恨我恨的牙癢癢。”在安夫人犀利的眼神下,安正毅臉色越發的沉默,順手擱下手裡的茶壺,盯著古董茶壺上的花紋,神情若有所思,久久,他才幽幽嘆息一聲:“敏芝,我們之間一定要這樣水火不相……”
彷彿刺痛心裡最深的痛處,安夫人面容一厲,手指倏地指向房門方向:“住嘴……我不想聽你說這些,滾,滾出去,你別髒了我的房間。”
安正毅面色一沉,手一掃,房間內唯一碩果僅存的古董茶壺也宣告終結,伴隨著清脆的碎裂聲,還有他的隱怒聲:“章每芝,你別太放肆。”
安夫人臉色越發的冰冷,精緻犀利的眉峰一挑,雙眸中的冷誚和嘲諷毫不掩飾:“怎麼?連你也認為我大勢已去了?”所以敢跟她叫板?
安正毅眼底深處一絲複雜隱去,深看了她一眼,冷哼一聲,揮袖摔門而去。
安夫人站在滿地狼藉的房間內,突然輕輕的笑了,最開始是低笑,而後聲音越來越大,直到最後,她再也不笑了,整張臉都麻木起來,眼眶卻有著陌生的灼熱。
伸出手摸了摸,驚見指尖上的水澤,安夫人忡怔,這是……淚?
她有多久沒有流淚了?十年,二十年?
看著緊閉的房門,對於那個揮袖而去的男人,她早已經沒有了淚,今天卻為何流淚?
是為了心裡那隱隱的刺痛嗎?自己十月懷胎拼了命生下來的兒子,卻為了一個賤女人而不惜傷害她這個母親,他怎麼可以這樣做?
她是他的生身母親,他怎麼可以和他的父親一樣無情的對待她?
她也曾年輕貌美過,也曾純潔天真過,和安正毅相識的最初,她和他也有過天雷勾地火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的熾熱感情。
只可惜,那樣的美好曾經隨著她踏入安家而慢慢的變了樣。
在安家,感情,不是萬能的,依靠,也不是永遠牢固的,這是她從血泊裡爬起來時唯一的認知。
這個世上,她什麼都不再相信,她只相信權勢,只相信站在高處俯視著地上的螻蟻的人才是永遠上萬能牢固的。
早晚有一天,她的兒子會明白她的苦心,站在上位者,唯有無心無情方能永勝。
總有一天,他會明白她這個做母親的苦心。
至於安正毅,這個男人早在她兒子出生後,他就只是個擺設。
……
在安家數百間臥房中,這一間臥房顯的格格不入,無論是裝飾和傢俱擺設都只有一種顏色,蔚藍,天空的顏色。
陽臺上,安玟一手端著咖啡一手點著膝上的筆記本,螢幕上顯示著複雜詭異的曲線圖,驀然,他點著的手指一頓,而後有條不紊的關閉了零螢幕上覆雜的曲線圖,拔下了筆本上的特殊網接隨身碟,手腕一翻,隨身碟隱沒進了他外套口袋。
這時,輕輕的敲門聲響起。
“進來。”
進來的人是他的母親雲姐,看著他,雲姐笑的很溫柔:“我給你送了早餐過來?”
安玟俊朗的面容露出陽光般的笑容,起身在她的額頭上輕輕一吻:“謝謝媽。”
“傻孩子。”雲姐把餐點從托盤裡端出來,看著小圓桌上的咖啡,不贊同的皺眉:“一大清早空腹喝咖啡對胃不好,你這孩子怎麼就是不聽勸呢?”
安玟嘿嘿一笑:“下不為例。”
雲姐沒好氣的瞪著他:“你這下不為例四個字對我說過多少遍了?”
“媽,我保證這次是最後一次,好不好?彆氣了,再氣,就不漂亮了。”目光在她粗糙的雙手和略顯細紋的眼角上掠過,是他無能。
“就知道沒正經,媽老了,哪裡還能用漂亮這個詞。”曾經無數次,她質問老天,為何要讓她有這幾分姿色?否則她又何苦連累自己的兒子抬不起頭來。
“在我心裡,你是最美的女人。”她比那個高高在上的女人還要小上許多,看起來比她卻老得多,同樣因為一個男人,待遇卻一個天,一個地,這樣的安家,留著何用?
“油嘴滑舌。”佯裝不悅的瞪了他一眼,雲姐眼底卻浮出欣慰和溫柔。
“對了,你上次說你和你朋友合資創業,資金夠不夠?要不要我去向你父親……”
“媽,你別操這個心,我會量力而為的。”淡淡的打斷她的話,安玟笑著推著她走進房間,陽臺上的風大,卻在她看不到的背後,一雙黑眸煙霧瀰漫,氤氳難辯,誰也看不清他心裡所思所想。
“那就好,現在你歲數也不小了,也別淨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