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驚訝,但安十二是何許人,很快就回神,拿出浴巾上前替她擦拭。
站在衣飾間裡的試衣鏡前,梁泊任由安十二替她穿上衣服,吹乾頭髮。
“小姐,您今天一天都未用餐,要不備飯?”安十一端著一杯熱可可恭敬的請示。
梁泊側過身,看著水晶托盤裡的那奢侈的令她曾經心顫的晶瑩剔透的白玉杯,緩緩的伸出手端起,觸控著手邊的白玉杯,然後——
幾乎與白玉杯融為一色的手指輕輕一鬆,白玉與大理石相觸發出清脆的聲響。
價值昂貴的杯子在梁泊腳下摔出一朵白蓮花,有如蓮綻,美卻豔。
安十一倏地抬頭,眼中一閃而過驚訝之色,她驚訝不是為這被摔碎的杯子,這杯子雖價值不菲,但以安家近兩百年積累下來的財富,別說摔這樣一個杯子,就算梁泊每天摔它個百個千字,這輩子下輩子她也撼動不了家家的財富。
她驚訝的是梁泊摔杯子的這個意義。
彷彿——眼前的女子的心隨著這個杯子一起碎了,她剛才摔的不是這個杯子,而是她的心。
一旁替梁泊吹頭髮的安十二眼皮顫了顫,看著鏡子裡梁泊的淺笑,不知為何,心,不自覺的抖了一下。
……
很安靜的在安十一、安十二以四名保鏢的包圍走出電梯。
守在門外的的四名保鏢恭敬的朝她彎腰:“梁小姐。”
出來引領她進去的安叄看著緩步走來的梁泊,面容淡定,心裡卻愣住了,如絲綢般的黑髮散在纖背上,長及腳祼的真絲白裙,包裹著她略顯纖細清瘦的嬌軀,素淨的面容如同她身上的白裙,輕柔、寧和。
“梁小姐。”安叄上前一步,略微側過身子,側對著她。
梁泊微微一笑,禮貌的頜首:“安總管,安先生和我的客人是否等了我很久?”
如果說剛才安叄心裡微愣,那現在則是震驚了,眼前的人依舊是他們都認識的梁小姐,可是又莫名的有不同。
“回梁小姐,少爺和……沈先生都等候您多時了。”他們都以為她聽到訊息後,會立馬衝過來,卻沒想到,她似乎一點都不急,彷彿少爺真是請沈先生過來作客一樣的淡定從容,比他心裡估計的晚到了半個小時。
梁泊點點頭,不等安叄前面領路,她徑直推開了門,無論是眼裡還是動作上,沒有絲毫的遲疑和停頓。
安叄腦子靈光一閃,他終於知道梁小姐有什麼不同了,她不再驚懼了。
門被推開,扇起一陣輕風,吹拂起秀髮,白裙,隨著她輕柔的腳步慢慢搖曳出無數的漣漪,楚楚動人。
彷彿一陣清風襲來,自然,清涼,飄逸,優雅。
安少不經意的抬頭,黑眸一亮,比起昨天他讓人打造出來的完美無瑕的貴婦,今天的她才讓他驚豔。
有些東西是骨子裡透出來的,絕非外表可以裝飾出來的。
昨日的她,華衣,寶鑽,可以裝飾貴氣奢麗,卻終是缺少一分骨子裡的大氣和優雅。
而此刻,這個女人,一夜之間脫胎換骨,大氣,淡然以及優雅。
安少的驚豔淡淡隱去,優美的唇角輕輕上揚,這個女人骨子裡最後一絲懦弱終於被他剔除了。
第104章死,也會是我的鬼
梁泊看也不看一旁快成血人的沈方輝,不驚不懼,不慌不忙,從容地在兩人之間的獨立沙發上坐了下來。
沈方輝從她一進來後,整個身都處在震驚中,直到小泊在一旁坐了下來,他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
“小泊……”竟然是因為小泊?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梁泊看著安少:“我來了。”
安少嘴角上揚:“我看見了。”
梁泊定定的看著安少,問的很平靜:“你要他死?”
安少看了沈方輝一眼再看向她,語氣很隨意:“他的生死取決於你。”
梁泊沒有意外的綻放一抹淺淡的幾乎看不出來的笑容,目光看向沈方輝:“怕嗎?”
沈方輝靜靜的看著她,良久良久,才微微一笑,笑的坦然,也笑的輕鬆:“不,小泊。”她未進來時,面對死亡,他是不甘心的,不甘心自己死的不明不白,可是此刻,他釋懷了。
梁泊微笑:“我會照顧方老師的。”
沈方輝沉靜的眸子深深的看著她,眸中淚光閃爍,由衷的道:“小泊,謝謝。”謝謝你的深情,謝謝你為我做的一切一切。
直到此刻,我才發現,原來,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