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當白眉從第三關走進第四關時,右手手掌開始隱隱地痛了起來,畢竟拍碎的是斧頭,而不是人的腦袋,如果拍碎人的腦袋,就算是十個姜勇的腦袋,恐怕也不會弄痛白眉的手。
白眉朝著稻米香村的方向,心中默默地道:爺爺,我聽你的話,能少殺人,就少殺人的哦,你要是在遠處能聽得到,要表揚我哦,我是好少年!
然後,當他再回轉頭朝著天王分元塔走的時候,他看到了姜絨。
姜絨是王將姜昆手下的大副將,身為大副將的人,其實本領應該和正將已經差不多了吧,他站在前方,不怒自威。
白眉在姜絨百丈之外停住了腳,他感覺到了前方的殺氣,那是四十多年馳騁殺場的老將殺氣。
姜絨的年紀比姜昆還大,他的頭髮和眉毛,都已如霜雪,但他的殺氣凜然,毫不讓少年。在疆場上拼殺四十多年,營中大將換了一批又一批,但他卻至今猶存,能夠逼得白眉止步不無道理:“小子,你的法器呢?”
白眉望著對面這個滄桑的老漢,摸著腦袋道:“我全身都是法器,倒是你,你的法器呢?”
姜絨哈哈大笑:“我的法器太長,普通的山林裝不下,所以,只能裝在衣袖裡,一出衣袖,便要殺人!”
姜絨神情間一臉的豪放,疆場上千尺劍一出,橫斬千軍的壯舉,在腦海中激盪。
白眉狐疑道:“說什麼鬼話,山林裝不下,你的衣袖倒裝得下,難道,你的衣袖比山林還要寬廣?”
姜絨不再笑:“廢話少說,你看準了,千尺劍!”
姜絨右袖一甩,手中多出一線白sè的光芒,千尺劍太長,如果從平面抽劍,便要橫架在山野,所以,姜絨是朝天抽劍。
那一片白sè的薄光,有如蒼天的脊刺,本來黑sè的天空,突然豁地被那亮光驚散開來,跟到此地來看白眉死法的煞血神,怎麼突然就散開了?
蒼天晴朗朗,天地空曠曠,白眉體內,頓然生起一股莫名的激動,他不知道為什麼,自己體內修煉的虎符之力突然暴升,不是第一層虎王之吼、不是第二層虎王之踏、也不是第三層虎王之勢,還不是千虎之王與萬虎之王,而是突然暴升至伴虎王力第一層——地有盡力!
地有盡力?那可是自己出關之後,很少使用的力量,白眉驚愕,他不知道自己體內的虎符之力為何會對這突然間現出的千尺劍產生這麼大的反應。
而就是此時,姜絨右手朝下一揚,手中千尺薄光,已經朝著白眉當頭劈下。
可是,那劍有千尺長,擱在了山巒上不就砍不下來了嗎?可白眉不那麼認為,他直覺地感覺到,那劍下一刻便會砍到自己所處位置處,他閃身往旁邊一飄,他要看清楚,那劍是怎麼殺敵的?
只見那一抹從天殺下的薄光,擱到山巒之上的時候,就像是擱在豆腐上,豆腐遇到刀會剖成兩邊,山巒遇到千尺劍會分離。
千尺劍切入山巒之內,沒發出一絲聲音,就像山本來就是分開的,劍只是擱進了那山巒的裂口中一樣。
白眉驚愕,他心中突然浮現出一個印象,但那印象還很模糊,他來不及細想,本能地就蹬起飛昇到天空中。
果不其然,就在他蹬地飛昇之時,姜絨右手手腕一轉,手中千尺劍改豎劈為橫削。
那劍,可是擱在山巒之內啊!只見那千尺劍,在山巒間竟然輕鬆轉身,劍削山巒有如山巒為無物,劍從白眉腳下削過,白眉只感覺腳心之下一股極寒之氣湧入,好冷好冷的劍。
姜絨對面的山巒,經由他一劍豎劈,再轉劍橫削,已經被砍掉了一邊。
姜絨再轉腕,這一回薄光劍鋒是對準空中的白眉,劍太重,姜絨用雙手握劍,沿著山稜朝天一削。
千尺劍劍鋒過處,只見呈斜線狀的山稜上的樹林,迎著劍鋒無不應聲而倒,隨即,刀鋒已到白眉腳下。
這樣強悍的刀勢,白眉可不敢用任何的防護罩去抵擋,他踏空一蹬,險險避過劍鋒。
千尺劍貼著他的身體由腳部削至頭頂,白眉只感覺靠近千尺劍的一邊,一股冷意從腳部直竄上頭頂部。
他的頭腦中再次一閃,這一回,那個印象變得特別地清晰。
是伴虎王的劍,是伴虎王的劍……當時,在修煉第六層地有盡力與第七層天有涯力的時候,自己手中感覺握著一把神奇的寶劍,這把寶劍,長千尺,薄若紙……這是伴虎王的劍!
難怪,姜絨的劍從袖中一被抽出來,自己體內的虎符之力便不自覺地一下子飆升到伴虎王力,原來,這柄劍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