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生活,不得不依附有錢男人,過著□一樣的生活。幾年後,她終於再次遇到了深愛多年的作家,兩人又有一夜的歡愉,但作家仍舊沒有認出她來。又過了幾年,孩子患病死去,女孩將往事寫進信中寄給了作家。
裴初影看著螢幕,當那女子為了能再次回到當初居住點,努力的考上大學,然後以一個學生的身份回到作家的身邊。他們在一起了,其實並沒有在一起,只是女子以為他們是在一起的。就像女子站在窗子外,看著那作家與另一個女子交歡一般。女子並沒有哀愁,也沒有痛苦,她的眼裡呈現出一絲淡然,淡然中帶著堅定。
女子懷著作家的孩子離開了,然後她又回來了。女子以一個交際花的身份再次與作家相遇,當他們一夜纏綿後。女子坐在梳妝檯前,然後戴上耳環。透過梳妝鏡,她看到,作家在她的外衣裡放了一些錢。她的眼裡一片落寞,她愛的人,從來只當她是一個舞女,一個用錢買來的女人。
他把她變成了女人,然後又將她變得卑微。
當女子的手劃過作家的書架時,如同她的時光在她的手中流走,從十三歲開始,一直到現在。她在他的眼裡,只是一個陌生人。
她將最好的年華全給了這個男人,將隱秘的愛情放在了她的歲月中,然後用無盡的生命匯成了這段被世人諷刺的傻傻的愛情。
在最後,作家一直看著那個花瓶,他在生日的時候總會有人送來一束花,在女子死去的時候,花瓶終於空了……
裴初影呆呆的看著螢幕,那是一個將愛情當成生命的女子,而她自己,卻偏偏是一個弱者。她的眼淚隨著那個空下的花瓶終於緩緩的落下,年少的情感,有人只當成一個夢,有的人卻當成是整個生命的守候。
她捲縮在沙發中,螢幕已經變成了一片字幕,但她突然就沒有動的勇氣了。
桌子上全是餅乾袋子,零食的袋子,還有水果皮,這些都是她剛才的傑作。她突然覺得自己內心一片噁心,她猛的衝進洗手間,然後在馬桶邊吐個不停。撕心裂肺的嘔吐感,彷彿要將她的身體都掏空。
她走出洗手間,但肚子好空好空,她猛的拉開冰箱,還有一些剩的飯菜,她不管不顧的將那些食物塞進自己的身體裡。她的動作很大,嘴角全沾滿了飯菜。她蹲在冰箱邊,眼淚滾滾的流下,但她的身體卻狼狽不堪。
顧衍澤回來的時候,就看到她坐在沙發上看著喜劇片。
他嘆著氣,“還沒有睡嗎?”
“白天睡了一會兒,現在睡不著。”她淡淡的回應。
他開啟客廳的燈,狐疑的看著她,然後把視線放在螢幕上。
“喜劇片?”
她點頭。
“那你怎麼還哭了?”
她對他笑起來,“就是因為太好笑了啊,你要不要一起來看?”
他看她幾秒,“不用。”
他徑直去洗澡,然後出來還看到她在看電影,有些無奈,“早點睡。”他靠近她,她向著沙發裡邊移動了一下。顧衍澤覺得自己如同被雷擊了一般,他定定的站在那裡。
“那我先去睡了。”他走了幾步,然後回頭,看到她還是保持剛才的姿勢。
他的手捏緊,然後自己進了書房。
他的身影才從她的身邊劃過,她的眼淚便無聲的流下來。她對自己笑起來,明明是看喜劇片的啊。在別人的幸福裡,然後看到了自己的卑微,在別人的故事裡,流著自己的眼淚。
她養成了每天必打掃房間,必倒垃圾,處理痕跡的習慣,她不知道他如此精明的人會不會發現什麼。但她儘量的隱藏,她將家裡所有的抽屜裡全都裝滿了零食,當她從噩夢中醒來,再也睡不著的時候,總是有這些食物陪著她。然後是無休止的疼痛,她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疼痛,每當這個時候,她就告訴自己,這就是對自己的懲罰。這就是自己得到的報應。
撕心裂肺的疼痛感漫在她的全身,她終於忍不住痛哭起來,反正他也不在,她也不用害怕他會知道。
疼痛的感覺,讓她以為自己很快就會死掉,很快就要脫離這樣的痛苦。但當她睜開雙眼的瞬間,她發現,自己還要面對這一天天的空白生命。
他是在什麼時候開始不願回來的呢!
是在看到媒體的報道,他和一個大學的女生走得很近的時候吧!她看著那份報紙,竟然覺得無比的諷刺,終於,這一天還是來了。她是註定了,永遠得不到幸福的。
從蔣方宇的死訊傳來的那一刻,她就和幸福失之交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