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銀兩?”
“五兩銀。”
“老兄,你也賺得深了些吧?”誓非諷道。
“老兄,不是我賺得深,你們伙房的兄弟也得打發啊。”
誓非會意的笑笑道:“好,東西由我送進去,你回去吧,自然有人來和你算帳。”
“以前是每次清帳的,怎麼改了?”
“今晚這兒有貴賓,閒雜人等不得接近。不然護衛以為你是什麼賊人,捉了你來打不要說我沒告訴你喔。”誓非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肉販只得留下一車肉,自個悻悻然離開。
誓非看大功告成,將肉上新血往自己衣服上四處抹一些,裝作肉販模樣,然後斯斯然的敲門。
門開了一線縫,一個家僕伸出腦袋。誓非笑嬉嬉的說:“大哥,陸叔要的肉。”
那人邊開門,邊嘀咕:“怎麼不是胡七送來?”
“七哥今天身子有些不舒服。”
“不是剛娶了小老婆累垮了吧?”
“大哥真會開玩笑。”誓非點頭哈腰的應著,但眼珠子已嘀咕嘀咕四處打轉。
“回來回來!”僕人突然喝住誓非。
糟糕,難道被發現了?誓非在想怎麼應對。
“胡七也不好好吩咐一聲,伙房在這邊。”
誓非長吁一口氣,說:“謝老哥你提點喔,七哥當然有吩咐,收了錢少不了兄弟們的一份。”
“你這小子還挺jīng靈,好吧,我領你去。”家僕一聽有便宜可賺馬上換了副嘴臉。
到了伙房,伙頭出來點好數,付過錢,誓非見那家僕還不願意離開,心中明白,他取了幾個錢塞到那人手裡:“有勞大哥。”
家僕掂一掂份量,還算滿意,便一個勁的將誓非往門外推。
誓非想,這兒人影也沒個,將他打昏易如反掌,但現在要的是安全和時間,先放過這狗才一馬。他又堆起笑容說:“老哥老哥,今兒吃壞了,肚子不舒服,想借茅廁一用。”
“不行!這麼華貴的地方能讓你燻臭麼?走走走。”
“大哥大哥,小弟我真忍不住了,那就在那草堆後解決一下吧。”
“你這人真討厭,好吧,這兒過去有下人用的茅廁,趕緊啊。”
這時,伙房有人喊家僕,這些跑腿的下人,收了回扣必然要賭,那家僕自是等不及,對誓非說:“小鬼,一會你走時將門掩上,老爺我今晚要發財找小老婆咯。”說完一溜煙走了。
誓非心裡冷笑:天助我也,天忙候老賊!
諾大的院子,猴崽子會在哪兒呢?誓非抬頭四望。
只見院落裡亭臺樓榭,假山流水,荷池曲橋,氣派輝煌而別緻,仙樂挾帶了奇花異香隱隱傳來,風醉月迷,真是極品銷金窩。誓非沒時間逐一搜尋,他必要快,向準確目標而去,否則被發現了前功盡廢。
應該找人引路才對。錯不了,他縱身一躍,攀上亭簷,等待他要等的人。
未幾,有個穿著不俗的丫鬟向這邊走來,走到伙房前罵道:“少爺的菜餚好了嗎?怎麼這麼久?”
裡面的伙伕打著哈哈說:“姑nǎinǎi,早好了,等著您老呢。”
丫鬟接過菜,啐了一口就走。
誓非緊盯著丫鬟:“姑娘,靠你了。”然後一條悄無聲sè的黑影如澤中水蛇向獵物遊移。
………【07 只為一杯清風(中)】………
當看到丫鬟所到的樓臺下有重兵把守,誓非知道定是這裡無疑。
丫鬟越過守護進入一處院落。誓非不要驚動這些守衛實在太容易。他抄起腳邊石子,往一邊遠遠踢去。“噗哧噗哧”,悶悶的響聲驚動了守衛,有幾個即時循聲追蹤去,餘下的即時分散四角,越加jǐng惕的注視四方。就在引發sāo動的一瞬間,誓非已在屋頂上得瑟:“行走江湖不懂聲東擊西會很容易被人打死。”
然而,他發現不妥。這裡有一種莫名強大的氣流,他說不清是什麼,只是有噁心的感覺。好象屋頂被罩子罩住,與其他地方氣流感截然不同。他無心多想,現在他全副jīng神集中在“猴崽子”身上。
掀開瓦,天狼魔道赫然入目。
雖然他們都作商旅打扮,但誓非從高處俯視,可以清晰看見他們後頸上黧有蛛爪。“蛛腹肯定在背椎。”誓非想。長安是不容許天狼魔道的進入,他們能大模斯樣坐在這裡,不用說,肯定是沙洲候將軍的功勞。他們進入長安是什麼目的?難道是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