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上一章)
“真的要去?”
“要。既然豬頭人隔三差五地老想打這裡的主意,那總得有人告訴豬頭人或者桑農人什麼叫代價。而且我得經常出去,我要是不出去,那誰可以把總是盯著這裡不放的豬頭人,或者桑農人儘可能地抵禦在外頭呢。乃得,被人打上門來本身就是一件相當被動的壞訊息。該出擊的時候,我不可能呆在這裡的。”
在商會大樓的一樓,白丁香儘管不知道什麼叫禦敵於國門之外的道理,可是她依舊將自己繳獲的一把諾瓦泵動獵槍,跟一把豬頭人自己改裝並且能夠安裝在諾瓦泵動獵槍槍口下的單刃式刺刀,外加一支能夠發射10×32毫米加強型無殼手槍彈的陽成轉輪手槍交給了施乃得。經歷過一夜的殺戮,無論是白丁香還是施乃得,甚至是其他在租借地過上普通生活的蜥蜴人,所有人都是找到租借地的相關登記部門申請持槍證。
哪怕這些人當中能夠像全職傭兵(殺手)白丁香一樣擁有兩把槍,或者三把槍的成員很少,甚至有不少蜥蜴人由於實操考核與維護不過關無法得到批准,但是施乃得這位裁縫因為白丁香指導,依舊從日麥人手中得到了持槍證。
當然,持槍證只是一個艱難開始,畢竟日麥人的火器管制條例多如牛毛。哪怕是日麥人自己由於各種不小心的緣故,租借地裡頭的持槍者只會一視同仁,該罰的罰該關的關該判的判。更不要說買槍本身其實是不斷砸錢的過程,買槍不買子彈的白痴基本不會得到槍行老闆的歡迎。尤其是買槍最重要的,是一發又一發的子彈(子彈可是有保質期的,存放時間過長的子彈除了受潮變成啞彈,還有可能變成會自動爆裂的炸子)。
因此,當白丁香撕下商會大樓的照片,毅然決定前往桑農人的地盤把該滅掉的傢伙滅掉。用這些東西的頭顱警告他們什麼叫規矩,以及什麼叫復仇。至於目送她離開的施乃得看了看自己手裡頭的諾瓦泵動獵槍,以及原本屬於某個不知為何在豬頭人軍官身上的陽成轉輪手槍感到尷尬。
他不喜歡槍。
是的,他從心裡面就厭惡槍。可是目睹過不知道多少同胞倒在槍口下的他不得不把槍拿起來,雖然說平時在紡織廠工作的時候,他是完全沒有用槍的必要;但是他背後彈孔相當密集的紡織廠外牆卻非常不客氣地在警告著自己,如果自己不要變成任人宰割的羊羔,手裡的槍不能輕易放下。
為什麼他就不能過著與槍絕緣的生活呢?
答案很簡單,他是蜥蜴人,是一個頭上烙有黑色十字烙印的蜥蜴人,是舊大陸鐵拳人勢力範圍內的一名奴隸!名字隨便取,姓氏不能有;飯不能吃飽,衣服隨便撿。以上作為鐵拳人勢力內每一個蜥蜴人,乃至千千萬萬頭上烙有黑色十字烙印的奴隸的真實寫照。鐵拳人之所以能夠發展自身生產力,乃至推動整個國家從封建時代的君主獨裁製向資本主義時代的議會制君主立憲制前進。每一個戴上枷鎖套上鐐銬的奴隸,正是鐵拳人真真正正能夠變得強盛的原因。更是鐵拳人哪怕對外戰爭經常敗多勝少,卻依舊有資本稱霸舊大陸,國家財政與軍事實力沒有太大損傷的根本原因所在。
相比於如今的日麥帝國透過對外擴張,大肆進行南洋殖民運動將土地與海域,乃至天空變成自己所有物,鐵拳人倒是更精通怎麼保證國家的和平安定,以及確保國家內沒有任何唱反調的聲音。實際上兩者相比之下,日麥人擴張過程中不留異族,確保每一塊屬於日麥帝國的土地都是居住著活生生的日麥人,由日麥人親力親為開發每一個地方的資源的策略明顯就是慢工出細活的代名詞;而到處圈地分封公國的鐵拳帝國為了快速控制大片土地,連抓獲的奴隸都丟進工廠農田幹一輩子苦工的“溫和”政策,其實是非常容易留下後患的。
畢竟鐵拳帝國作為一個有著濃厚封建貴族遺風的帝國,奴隸的存在除了能為鐵拳帝國的建設添磚加瓦外,另外一個結果就是他們很有可能掌握鐵拳帝國的知識與生產技術來反抗壓迫自己的奴隸主。因此,論國家向心力與掌控力,慢工出細活的日麥帝國肯定比各種強取豪奪壓榨異族奴隸的鐵拳帝國要強。要知道什麼事情通通自己乾的日麥人哪怕是一群各種“鋪張浪費”的“笨蛋”,可是日麥人也正因為什麼事情通通自己乾的原因,日麥人能夠快速掌握自己領土、領海、領空的一切,無需藉助他人之手從而節省相當部分的管轄成本。
不過這些道理對於還是一名紡織廠的裁縫,施乃得而言實在是不太能理解的事實。隨著自己愛慕的她再度往北方踏上步伐,自己能夠做的事情就是好好工作,活著像一個真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