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曆紀元426年4月1日
桑農公國,玉山島,琅嶠城租借地
“讓開!你們這些賤民給我們讓開!”
伴隨著豬頭人軍官的怒吼,好不容易在苗好根幫助下升級為城市的琅嶠城再次處於雞飛狗跳的畫面。由於琅嶠城的暫時沒有建築好連片的城牆緣故,像丁香這樣的獸型人那是紛紛躲避,集體看著豬頭人軍隊扛著槍拉著炮,向南邊的租借地進發的模樣感到一股畏懼。
雖然說同樣是獸型人,但是無論豬頭人怎麼看都不是這些枷鎖鐐銬解開沒多久的奴隸可以比擬的。特別是他們身上的槍,丁香跟其他夥伴就有偷偷摸摸收起來的。那可是殺人的武器,他們這些前獸型人奴隸不要亂來為好。
“你們聽著!從今天開始!這個村子就是我們管轄的地方!你們這些東西不準越過這條線,否則格殺勿論!”
看著豬頭人軍官拔出腰刀向自己這些村民進行警告並且亂刀劈砍莊稼地的籬笆,同時一群豬頭人士兵在拉起鐵絲網線,禁止自己靠近莊稼地與飲用水打水點,丁香與好幾千的村民可是完全沒有反應過來。
憑什麼?
憑什麼你們這三百多豬頭人得踩在自己的莊稼地上面,逼著咱們得去山裡頭找吃的喝的?
你們腳下踩著的地方可是他們的地!是他們的新家所在!
然而沒辦法,豬頭人手裡面有那種可以不斷吐子彈的機槍,以及一把把安裝好刺刀的步槍。他們這些獸型人村民只能對視了一眼,默默地低頭回去自己的破草房。
“接下來怎麼辦?海水又不能喝,難不成真的要上山啃樹皮嚼草根?”
“丁香,走吧。山上面應該還有雪水,野果子也應該有。”
聽著夥伴們說的“應該”,丁香這個頭上有黑色十字烙印,名字都是隨便讓人起的前奴隸,那是偷偷地往自己身後瞧了一眼。琅嶠這個地方也不知道究竟犯了什麼罪,隔三差五就有這些豬頭人過來打打殺殺,結果被東南邊七百米的日麥人轟出去。總之她現在想一想,自己藏在草蓆下面的油紙包裹該怎麼辦。
其實不止她丁香一個,實際上由於琅嶠城作為獨立派的城鎮,儘管在經濟方面逐漸被敦照子爵苗好根控制,導致市長龐宇平淪為子爵的傀儡,且大多數正常民眾不得不依靠子爵生存,但是琅嶠城城南部的租借地再怎麼說都是宗主派的眼中釘。身為桑農公國的子爵,苗好根哪怕跟宗主派進行一番交涉,保證了琅嶠城主體地區的和平,然而他始終沒有辦法逼走琅嶠城城內多達30多萬的日麥人,導致宗主派始終保持以武力方式收回租借地的政策。
誠然,桑農公國是不可能打得過連自己宗主國都能逼著簽署戰敗條約的日麥帝國。可是桑農公國無論是誰當政,都不能坐視自己國土被非法割佔的事實。一年不行,十年;十年不行,百年!宗主派再怎麼樣草菅人命,也絕對不能看著日麥人就這樣霸佔自己的土地。
畢竟,這是一個態度問題。如果桑農公國的當政者無法向自己的人民作出回答,那當政者只能在憤怒的民眾壓力下黯然下臺。這換成貴族也是同理,桑農公國的貴族同樣不可能坐視不理日麥人的如此行徑。
只是在丁香這樣連普通桑農人都不願意搭理的獸型人奴隸看來,她只知道明明自己被那些監工承諾過可以在這裡劃一塊地,安安心心地生活。為什麼這些豬頭人兩三句話就逼著他們繼續流浪?他們究竟犯了什麼錯?他們為什麼不能在這裡生活?
答案很簡單。
他們這些頭上有黑色十字烙印的獸型人只是一群任由他人呼來喝去,且會說話處理各種工作的活體工具。有誰會管他們這些沒有政治權利,也沒有受教育權利,只有基本生命健康權獸型人是死是活,反正死了一個又有下一個接著頂替。
不過,丁香作為一名奴隸,哪怕自由了,她也不可能明白這些東西。自由的她優先關心的事就是接下來該怎麼辦?山裡面的豺狼虎豹,她是一個都不想碰到。即使她看過監工們怎麼開槍,但是她真心不希望用槍。特別是在這裡,附近的豬頭人可不是好惹的。
“救命!求求你們,救命……”
“別跑,花……姑娘,哈哈哈哈。”
這時候隨著一名身穿淡青色的破爛長裙女性桑農人從外面突然闖進村裡,而三名豬頭人士兵則是像追逐獵物一般,試圖以一記飛撲將這名衣衫襤褸的年輕女性抓住。當然,包括丁香在內,村子裡沒有一個獸型人奴隸主動出手救助該女性,而是看著她繼續在村子裡躲避著身後的追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