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的書上倒沒有這個,不過順和堂一直掛著一幅,她記得很牢靠。
“和順一門有百福,平安二字值千金。”她緩緩念道。
“好。”周良玉讚道,在嘴裡唸了幾遍,越發覺得好,跟那些桃符上習慣寫的吉慶祈福什麼的比起來,這個雖然直白了點,但卻是貼近心意。
娘和妹妹的關係越來越好了,家裡人都平平安安的,他們的終於要走出厄運了。
“妹妹,你的字好,你來寫。”周良玉提筆要寫,想到什麼,又忙讓給劉梅寶。
“我的字還是太過於秀氣了,不適合寫這個。”劉梅寶搖頭,“還是哥哥寫吧,哥哥的字剛勁,有氣勢。”
聽她誇讚,周良玉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
“做什麼呢,還沒寫好?”宋三娘子走進來,看他們倆個相視而笑,竟沒注意她走進來,便咳了一聲說道。
周良玉忙提筆寫下來。
“好了好了。”他說道,“晾一晾就掛出去。”
“我去貼窗花。”劉梅寶也忙說道,拿起一旁桌子上宋三娘子早已經鉸好的窗花,端起一碗漿子去了。
掛完桃符,貼完窗花,周良玉把院子打掃了,熱水燒好各自梳洗換了乾淨的衣裳,開始祭祖。
供桌就擺在宋三娘子的屋子裡,供品很簡單,一盤肉,一盤白麵饃,年糕,還有酒,點著蠟燭,鋪設了紙錢,插上了紅筷子。
宋三娘子帶著二人站在供桌前,唸叨了一番請祖宗保佑後輩的吉祥話後,插上香,一起叩頭,儀式就算完成了,桌上的肉饅頭酒便也可以端下來讓他們來享用了。
外邊已經有啪啪的爆竹聲響,這一點跟沈劉梅熟悉的現代有些相似,宋三娘子在廚房裡將白水煮的肉重新炒了,劉梅寶站在大門口,饒有興趣的看巷子裡孩童們笑鬧。
“雪大,看溼了衣裳。”周良玉拿著傘給她撐上,又問,“看什麼呢,這麼高興?”
劉梅寶才要說話,就見隔壁走出一人。
“哥兒姐兒過年好啊。”六嬸笑道。
看到她,劉梅寶面上有些微微的不自在,這些日子,雖然這個人沒有再遞信來,但信卻是沒有斷,來路五花八門,那一日上街被疑似小偷兒般的孩子塞進手裡,前幾天還有一封在她打掃門外的雪時掃了出來,搞得她緊張的如臨大敵,只怕萬一信沒有安全的落在自己手裡,而是被被人看到,會是什麼結果,浸豬籠當尼姑關起來一輩子…。
所幸她擔憂的這些到目前為止都沒有發生。
“六嬸好。”她和周良玉一起說道。
六嬸笑著點點頭,就站在門口,喊了幾句玩鬧的小孫子,又歪著頭看自己門外掛著桃符。
宋三娘子在內喊周良玉抬桌子,周良玉便進去了。
周良玉前腳走,劉梅寶便見六嬸抬腳過來了。
“我看看姐兒家的桃符寫的什麼。”她口裡說道,似乎怕劉梅寶立刻走了一般,小碎步急急的就到了跟前。
劉梅寶被她嚇得後退一步。
“姐兒,可有什麼要我捎送的?”六嬸低聲說道。
這意思是。。
劉梅寶的臉騰地紅了,不是因為這句話,而是因為自己似乎聽懂了她這句話的意思,頓時答覆沒有也不好意思,不答覆裝傻她也裝不出來,一時便愣住了。
“有句話也成。”六嬸見她神情,忙又說道。
這句話說完,見著姑娘猛地轉身進去了,六嬸尷尬的站在原地。
“六嬸,忙完了?”宋三娘子從屋子看到她,打招呼道。
“是。”六嬸回過神應了聲,目光又落在劉梅寶身上,見著姑娘腳步快快的進了屋子,便看不清了。
“這桃符的字寫的真好。”六嬸笑道,一面找話說。
宋三娘子便走出來與她說話,東拉西扯一番,眼看天都黑下來,劉梅寶並沒有走出來的跡象。
看來是沒信也沒話了,六嬸有些失望的嘆了口氣,告辭走了。
“她有什麼事?”周良玉帶著幾分不悅說道,幫宋三娘子抄去身上的雪花,“沒見咱們等著吃飯呢,做好的菜又涼了。”
“我看她好似有什麼話要說,只是又不便說。”宋三娘子說道,一面端起菜要去熱,看劉梅寶不知什麼時候坐在桌子旁,看著桌上的菜心神不寧一般。
“你做什麼呢?也不知道把菜熱熱去。”宋三娘子皺眉道。
劉梅寶哦了聲,站起來端盤子,和她一起進了廚房熱了菜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