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
這是何等的護短,又是何等的悍氣。
他們也是兵,知道如果自己有這等上司,自己會是怎麼樣的忠心擁護,而擁有這般將命都恨不得交給自己的兵丁的武將,如果惹了他,那些兵丁又會是怎麼樣的兇悍,只怕當場撕了他們也是不帶眨眼的。
原本還想說咱們今日人多,趁機給這些未穿軍裝的十幾個兵丁一個教訓,然後揚長而去,讓他們也吃個暗虧,也好挽回些當日折辱的臉面。
此時,這個念頭半點也不敢再有,只是警惕緊張的盯著這個男人。
上一次的事已經明明是他們這些兵丁沾了光,還想怎麼樣?做人不能太得寸進尺不是
看著面前站定的男人,大少奶奶倒沒有驚慌。
“盧大人有何指教?”大少奶奶緩緩說道,神態恢復了從容。
盧巖卻並沒有回答,而是看了看四周聚攏的京兵。
被他這一眼看過來,京兵們不自覺的又緊張幾分,握著兵器的手心冒出一層汗。
大少奶奶知道他這一眼的意思,但卻沒有說話。
“有幾句話想要跟夫人說一下,只讓家人知道便是了,這些兵還請夫人屏退下。”盧巖說道。
既然他開口了,大少奶奶便笑了笑。
“都散了吧。”她對周圍的兵衛說道。
京兵們遲疑一刻,既然主人都發話了,再看這邊劉梅寶和周家的人顯然是認識盧巖的,而且關係還不一般,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京兵的領隊便擺擺手,大家忙散開了。
看著人都散了,盧巖對大少奶奶說聲多謝。
“想必知府夫人已經跟夫人提過了吧?”他直奔主題問道。
這話雖然聽起來沒頭沒尾的,但知府夫人跟大少奶奶提過的事也就那麼一兩件,大少奶奶便嗯了聲。
“是這樣,我和梅寶已經要交換庚帖了,”盧巖說道,“不過,既然你來了,這件事自然還要你做主…。”
大少奶奶就笑了。
“大人,這個我可做不得主。”她說道,“家中還有親長在,我這個做嫂嫂的怎麼敢?”
也就是說,她這個做嫂嫂的還不敢,那麼那個做舅**毫無血緣關係的人更管不得。
只是她說的這樣話裡有話,這個莽漢聽得懂不?
“是,我知道,所以勞煩夫人給家中的長輩帶個話。”盧巖說道,從袖子裡拿出寫好的庚帖,雙手遞上。
這人臉皮真是…大少奶奶愣了下。
“我跟梅寶的親事,是由知府夫人做媒,宋娘子已經允諾…”盧巖接著說道,“那時是因為不知道你們在,並非是這親事名不正言不順…。”
這什麼態度什麼叫不知道你們在雖然對這個男人還很是害怕,但圍在大少奶奶身旁的僕婦們已經難掩憤怒了。
大少奶奶依舊含笑,並沒有說什麼。
“不過,既然你們來了,那麼這件親事便不能不告親長。”盧巖說道,一面再次恭敬的深深施禮,“所以煩請夫人將緣情告之家中親長,我亦會再次託媒人前去重新議親。”
大少奶奶看著他,笑著說了聲好,一面示意一旁的僕婦。
僕婦猶豫一刻,伸手接過了盧巖捧著的庚帖。
“多謝夫人了。”他再次施禮。
大少奶奶便點了點頭,也沒有客氣什麼,扶著僕婦的手上了馬車。
盧巖這才轉身走回宋三娘這邊。
“喂,你跟她說這個做什麼?還有,庚帖給我舅媽就成了,真當她們做的了主啊。”劉梅寶在他聲旁低聲唸叨。
盧巖只是含笑聽著。
“…。你越這樣看得起她們,她們便越得意,指不定怎麼要怎麼刁難呢,就該不理會她們,她們也就鬧不起來…”劉梅寶哼聲說道。
“梅寶,我不是看得起她們,我是想讓所有人都不低看了你,不想因為這件事,少做了這一步,便讓你在他人眼裡落了不是…。”盧巖笑道,打斷了她的話。
世人眼裡,不管她們如何冷心腸,她們是確實是親長,這是此生無可改變的事實,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告便謂之私,便是傷風敗俗。
劉梅寶的話便戛然而至,抬眼看著盧巖。
“你。。你這個。。傻子。。”千言萬語最終只化成這一句話低語,她微微抿嘴嗔笑,“就算是他們眼裡傷風敗俗,難道我會在乎?”
“我知道你不在乎。”盧巖看著她亦是一笑,雖然早已經知道這姑娘的心意,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