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個訊息,說曾見一輛疑似盧太太被挾持的馬車路過他們山下,當日便得到了盧巖的大批犒賞,只把那山賊驚訝的幾乎痛哭流涕,自從盧巖披上朝廷衣服以來,都是從他們這些可憐的山賊手裡奪食,這還是第一次得到盧閻王的犒賞,一時間整個山西包括臨近的河南陝西都沸騰起來,很多山賊馬賊也顧不得搶劫了,一個個都派出小弟們四處排查詢人恨不得挖地三尺一隻蒼蠅都不放過。
這胡鬧啊官員們得知訊息,紛紛搖頭,這盧巖是拿著自己手中權力不分事態的瞎用了,什麼人都能獎賞啊,為了一個婦人如此無視大局搞出這等荒唐事,絕非可以倚重之人啊。
無令調兵,這大事自然很快被遞到皇帝的案前。
“父皇,這盧巖也太不象話了。”太子皺眉很不滿的說道,“如此荒唐怎堪重用,那萬眾兵馬放在他手上,竟然對什麼人都犒賞,那要是李長三或者韃子救了他妻子呢?他俯首稱臣反叛嗎…。”
盧巖雖然對外宣佈了妻子被挾持的訊息,但按照王墨的安排,並沒有將他們追查猜測的是李長三的人乾的說出來,所以亂哄哄的鬧騰起來,到底是何方人馬乾的都在猜測。
皇帝胖乎乎的身子在龍椅上晃動幾下,看著面前堆積的奏摺文書只是笑了笑,沒有看的意思。
“為了一個婦人他就不管不顧的…。”太子接著說道。
“那麼你覺得他要是對自己的妻子不聞不問,才是好的嗎?”皇帝忽的打斷他,看著太子問道。
“大將必有穩健之風。。”太子猶豫一下還是說道。
“皇兒啊,這人不管是什麼身份,首先他得是一個人。”皇帝打斷他,整容說道,“至親之人遇難還能保持冷靜,那就不叫冷靜,那就冷酷,他連自己的至親之人都能冷漠無視,這個人你可敢用?”
太子一愣,他知道父皇是要將山西乃至整個西北防線都交給盧巖的,別說山西總兵了,只怕在父皇心裡還有更大的封賞要給他,到時候盧巖的手下足有萬眾兵馬,掌有直接的調動指揮權,可謂指哪便打哪。
如果一不小心指錯了,指向了京城。。太子不由打個寒戰。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話簡單,道理簡單,世上的事大事小事家事國事,就這麼簡單。”皇帝看著太子,一字一頓的說道。
太子汗顏躬身稱慚愧謝父皇教誨。
天色黑下來時,看到了一間客棧。
劉梅寶低著頭用眼角的餘光看去,牢牢的記住了一個一閃而過的地界石碑。
鎮平。
“哥,住店吧。”推車車的男人低聲說道。
他們有三個人,均是鄉下人的打扮。
聽他這樣說,劉梅寶忍不住將視線往他哪裡看了眼。
“老實點,臭婆娘”一旁的男人立刻毫不客氣的在她背上捅了一拳頭。
劉梅寶向前栽了下,在她懷裡的盧舫張開小手想要護住娘,用力的撐著她。
“看什麼看,小兔崽子。”那男人看到盧舫從劉梅寶懷裡瞪著自己,便怒目低聲罵道,“要怪就怪你老子作惡太多。”
劉梅寶摟緊盧舫,母子二人都低下頭。
自從半個月前,身邊的這些人就變的很兇,不僅帶著她們不停的忽南忽北沒個定向的走,而且從最初的十幾個人變成了三四個人,而且不斷的變,今天是這幾個人,再一睜眼就變成了另外的人。
人變得這樣快,是要迷惑自己以及迷惑越來越緊迫的追擊吧?
他們的態度越來越暴躁,抬手就打垂手就罵,凶神惡煞似乎隨時都能要了她們母子的性命。
時時刻刻言行舉止都清楚表達了他們對盧巖的恨。
所以這些人是被盧巖剿殺過的馬賊流寇嗎?
看她們母子老實,這邊三人接著說話。
“在野外也不安全。。”
“媽/逼的這群人已經追上來了,昨天差點被發現…”
“住客棧,越危險的地方越安全。。”
很快三人有了決定,將獨輪車向客棧推去。
“臭婆娘,識相點。”男人對劉梅寶低聲喝道。
一柄藉著身後稻草包袱下頂住她後腰的大刀貼近了幾分,可以清晰的感觸到冰涼的寒意。
“這裡不太平吧…”臨到門口時,一個男人說道。
他的聲音大了些,劉梅寶不由看了他一眼。
不太平…。。她想起了前世聽過的那個笑話,在這種場景下竟忍不住嘴角彎了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