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找不到!”便揚聲要喊。
林清微看著他這幅情態,輕輕地嘆了口氣:“阿許,怎麼這樣沉不住氣?坐下來!”
秦許眼圈微微紅著,帶著些許哀求:“姐姐,你不要這樣說法,咱們姐弟能有今日,一步一步都是踏著血走出來的!眼看著北胡已平,南蠻將定,姐姐——”他走到林清微身旁,蹲下/身來,伏在林清微的膝上,聲音裡帶著些哽咽:“請姐姐為了阿許保重自己——”
抬手撫摸著她的頭頂,姐弟倆彷彿又回到了年幼時光。母妃早逝,父皇冷情,每每被那些宮女太監欺侮了之後,姐弟倆就是這樣子互相安慰……
“阿許,姐姐這樣做只是未雨綢繆罷了!為你掃平天下是姐姐畢生的願望”,林清微緩緩地拍著他的肩膀:“若是姐姐真的中了血咒,如此,去了也不至於太過遺憾;若是姐姐安然無恙,給你幫點忙,促天下太平安定,以後姐姐便教養孩子,安穩地享享清閒不是再好不過麼?”
秦許抬起頭來,察覺到自己失態之下竟然又做出了小孩子的舉動,不由得耳根紅透,林清微淺淺笑著,帶著絲絲促狹意味:“得了,在姐姐面前有什麼好羞的?姐姐可是看著你一丁點一丁點長到現在的——”
思慮了片刻,自己姐姐究竟是什麼脾氣,沒有人比秦許更清楚了,聽了林清微的調笑,秦許頰畔染上些微的紅暈,卻神色嚴肅地盯著林清微:“姐姐想做的事情就一定會做到,既然這樣,弟弟聽從便是了!只是,馬革裹屍什麼的,姐姐休要再提!”
當初林清微為了養身子,將諸項善後事宜交由撫遠將軍去處理。待三個月後身子狀態一下子由盛轉衰發現血咒這碼子事之後,她已經不能起身了,更別說再次前往南疆了。事實上,南疆那邊風俗詭異,待定國公主秦微薨逝後,足足花了一年時間才將南疆真正意義上納入越朝版圖之中。
這一次,本宮可管不得那麼多了!林清微眯著眼,眼神莫測地看向南方的天際。
……
聽著手下利刃刺進血肉時的聲音,林清微眉頭皺了皺,眼睛一下不眨地便揮劍向身後劈去,只聞得一聲慘叫,便瞬息沒了聲響。
林清微忍著心頭的絞痛,唇色已近慘白,四下環顧一週。已經四個月,血咒已經發作到最後,只怕自己的時日就在這須臾之間!
大部分的寨子在她的手段下都已經臣服,唯有這剩下來唯一一個信奉處子的村落負隅頑抗,如今也算是了結,林清微指著隊伍其中一人:“陳將軍,此事已完,立刻派人八百里加急,大捷之喜,自當同慶!另外附加,使那些儒者文人前來,與其在朝野酸言酸語,不如在這荒蠻之地教化民生!”
“是!”撫遠將軍出列,乾淨利落地抱拳應下。瞧著前面那個明明嬌弱纖嫋卻擁有令一群大男人震驚的智計謀略的小女子,他不由得出聲勸道:“殿下還請先回營帳歇息吧,餘下的事情交予末將等人便是!”林清微的臉色實在是不大好,縱然為了遮掩上了一層薄薄的胭脂,但是那顫抖著的手指、失了血色的唇瓣,無一不顯示著她此刻已經是精疲力竭。
勉強支撐著身子,揮手讓開秦許特意撥派過來保護她的女衛,林清微咬著牙步履緩慢卻堅定地向著紮營處走去。
“公主殿下!殿下——”
眼裡最後的景象便是女衛驚慌失措的臉色,渾身上下彷彿散了架一般,心頭好似被千根的牛毛花針細細地戳著,痛得她腦海中一片空白,其後,便是滿世界的黑暗無邊。
精緻的餘窯青花茶碗被失手摔碎在地上,秦許忽然覺得心頭一陣緊悸,坐在他對面的皇后擔憂地看著他:“陛下,這是怎麼了?”
“無妨,梓潼且繼續吧!朕忽然想起來有些事情,先走了!”秦許握了握拳頭,不知心裡面那股子驚慌失措茫然無助的感覺究竟是由何而來,隱隱地有了些不好的預感。揮揮手讓宮人將方才摔破的茶碗收拾了,隨意對皇后留下一句話,便匆匆而去。
皇后身邊的宮女不安地看著面色沉沉的皇后:“娘娘?”
“罷了,收拾去吧!”皇后原本是想要在秦許面前好好地展示一番茶道功力,誰想突然被中途打斷,她也失了興致,瞅見那宮女眼底的惴惴,她搖搖頭,自嘲著笑道:“雖說咱們陛下於女色上冷淡了些,可總比先皇那般偏寵偏信來的好吧!”便往太后宮中去了。
林清微醒來將南疆諸事與眾人交待清楚,吩咐即刻趕往京城後,便再一次陷入了昏迷,留下滿軍營的人心中揣測擔憂不已。
撫遠將軍撫摸著林清微留下的幾卷南疆大致地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