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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部分

了下來。林清微此番出門輕車簡從,馬伕、廚娘就直接由暗衛們包攬下來,加上一個青衣,統共帶了十餘人,因此拾掇起來並不麻煩。

唐遂前屏著呼吸,目不轉睛緊緊盯著不遠處的林清微。只見她身上披了件銀鼠刻絲昭君套,將她整個身子攏起來,一粒小小的乳白色珍珠從底下露了出來;滿頭青絲簡單地在腦後被束起,用蝶蕊海棠的髮梳牢牢地挽成松欒髻,露出光潔的額頭。

不過片刻功夫,唐遂前便一馬當先地到了林清微面前。她抬手遮住光仰首看他,微微抿著嘴兒莞爾一笑:“好久不見!”

正貪婪地看著林清微,聞言,唐遂前怔愣了片刻,躍馬而下,萬般紛雜思緒都化成一句嘆息:“是啊,好久不見!”

————————————我是平淡重逢的分割線君—————————

吩咐青衣安排著更換馬車,,林清微便與唐遂前兩人一起走走說話。

看著不遠處的兩道背影,方才跟隨唐遂前而來的張把總好奇地指了指,問旁邊的人:“唐副將,那是什麼人啊?怎麼將軍這麼急衝衝地就過來了?”他想了想,將底下的話嚥了下去,難不成是將軍的小情兒?

唐銘當年是唐遂前身邊的小廝,如今已經是從六品的副將,他手上乾淨利落地套著馬車,聞言,瞥了張把總一眼:“別亂七八糟地瞎想!這位的身份貴重,不是能隨意說道的!”便不管張把總欲言又止的神情,埋頭繼續手上的活計。

“身份貴重?”張把總唸了兩句,百思不得其解,索性將此事拋在腦後:“得了,再怎麼身份貴重和咱們這些人也沒關心,只是一個嬌滴滴的女人家,往咱們這邊城跑來做什麼!?”口中嘖嘖兩聲,朝著那兩道並立而行的背影又瞥了一眼。

林清微攏了攏身前的衣襟,看著面前一片蒼茫大地,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感嘆道:“前人曾嘆,羌笛何須怨楊柳,春風不度玉門關。不到此處永遠都不能理會這一句話的奧妙。如今已經六月份了,中原江南都已經暑熱逼人,這北境卻還是一片苦寒!”

仔細地瞧著她的模樣,唐遂前眼底微黯,j□j年的光陰逝去了,文兒仍舊這般地光彩奪目引人心動,聽聞她抱養了皇上的幼子為養子,看來,過得很好。聞言,唐遂前點點頭:“大漠風光雖不如江南小橋流水來得精緻可人,卻也別有一番氣魄蕩氣迴腸!”順著她的視線看去,他伸手指著遠處隱隱約約可見的一棵高大而孤零零的樹:“那是胡楊樹,據當地的百姓說,已經立了有千年了!”

“千年啊——”林清微朝前面走了兩步,腳步頓住,滿是悵然:“彭祖高壽八百年之久,可尚且比不過一顆胡楊樹,想來真是覺得哀涼!”餘光掃到身後的景象,青衣一行人等已經將馬車行李重新收拾好,她住了話頭,扭頭對著唐遂前笑道:“這一趟過來,我卻是有許多話要與你說起呢!還是先去你營帳安頓下來再說吧——嗯?”

瞧著她笑靨如花,唐遂前對上林清微的眸子,一時啞然,帶著些微的狼狽點點頭後率先轉身過去:“走吧!”

面對著唐遂前堅實的背影,林清微的目光落在他緊握的拳頭上,抬腳跟著走向馬車。上了車,她安靜地靠著窗框出神,青衣瞧見她這番模樣,也不敢出聲打擾,將手中早起灌滿了熱水的皮水囊無聲無息地放在林清微的身旁。

瞧著馬車始終沒有絲毫動靜的簾子,唐遂前心中的喜悅早已經煙消雲散,取而代之的是滿滿的苦澀,想起方才林清微轉臉看向他時的憂傷,他的心裡彷彿被千萬只螞蟻齧咬一般,說不出的胸悶氣短。只是——他的拳頭緊了又緊,就像父親去世前說的話一樣,有些事情就算後悔惱恨,也無可挽留了……

燕雲十八鎮的駿馬有名就在它們的腳程極快,耐力十足,因此,一路下來,幾乎沒怎麼歇息,約莫到晌午時分,終於看見了燕雲大營。

“張頭兒,這些——”一個兵丁朝著林清微一行人進入的營帳努了努嘴:“這些是什麼人啊?怎麼到咱們的軍營裡面來了?”

張把總小心地瞅了瞅四圍,壓低聲音把腦袋湊了過去:“可別瞎說話,這可是位身份貴重的主兒,唐副將說呀”,瞧見旁邊的人都忍不住地靠近了過來,他滿意地笑了笑,帶著些神秘,聲音更低了些:“可不能隨便招惹!”

“切!”眾人一陣唏噓:“還以為是什麼大事兒呢,故弄玄虛!”瞅見走近的唐銘,忙作鳥雀散去。

林清微環顧著四周,粗重的木柱子支撐起整個營帳,花紋斑駁的牛羊氈子,牆壁上掛著幾把寶劍,叫人覺得一股肅殺之氣撲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