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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你父皇如今護著你,你自幼又是我教導的,因此,作為我文卿大長公主的兒子,自然無人敢動你!可你想想,娘和你父皇護得了你一時護得了你一世麼?”林清微站起身來,將小軟凳上重新癱軟下來的小喵抱起來,梳弄著它的毛髮:“這就是為什麼我希望你選擇科舉或者是爭取軍功的緣由!”

徒林琛雖說老成,可再怎樣說也只是個孩子,聞言,不由得皺起了眉頭:“可是,娘,您是知道父皇心意的——”

此言一出,便被林清微打斷:“休要這番說法!”瞧著徒林琛有些怏怏的垂著眼,終究是自己心愛的孩子,她摸摸徒林琛的腦袋錶示安撫:“我並未告訴你你父皇屬意的人選,也並不打算告訴你;琛兒,揣測上意固然重要,然而能夠掌握大勢、更有甚者推動大勢,那才是娘希望你能學會的!”

徒林琛眼中的迷惑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深思。

“回去自己好好想想!”林清微抱著貓兒走到窗前,撥起窗上掛著的珊瑚珠子,看著眼前那碧綠欲滴的芭蕉葉子:“外面日頭還厲害著吶,讓青衣撐著傘送你回院子吧!若是仍舊不明白孃的用意,娘便依著你的意願送你去上書房——”

看著徒林琛的小身影消失在蘇繡的大幅轉屏後面,林清微將貓兒重又放在窗臺上,捉著它那翹著的小尾巴逗弄著,並不擔心徒林琛會又怎樣的想法;事實上,她對自己一手教養出來的孩子很有信心,若是連這麼一點東西都想不明白,又豈能在宮中混得如魚得水?

屋子裡淡淡的薄荷味兒混著香爐裡燃著的蘇合香嫋嫋升起的青煙,融成一股子似蘭似麝的輕淺香氣,叫人心曠神怡,林清微隨手從書架子上抽出一本書冊,倚在美人榻上,靜靜地翻看起來。

————————————姑蘇林家分割線君————————————

端坐在書房中,林如海親自動手整理著書架上的書籍,旁邊的林仁將一摞一摞的書小心地放進書箱中,在邊上塞上柔軟的布料棉花之類的東西。

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林如海回身看了看雅緻的書房,嘆了口氣:“只怕要將林安留下來守著了,畢竟老宅這裡的根基是不能丟的!”想起自己妻子那邊,林如海無奈地嘆了口氣:“去正院瞧瞧,夫人那裡收拾的如何了?明日便要動身,時間可是著緊得很!”

原本約莫一年前,林如海守孝期滿便該重返朝堂,然而以林如海的年齡才華手段,擱在內閣未免難以施展了些,何況他又是林清微的親兄,因此徒嘉景索性又將林如海閒置一年,只為了來年的江南官場格局變動。

林如海在去年年末得了林清微的訊息,因此對此事並不意外,只平靜地吩咐下人收拾家當;然而賈敏卻心有不滿,她雖是後宅女子,但是由於當年在宮中做了幾年女官,又和榮國府來往密切,所以對這些事情很是清楚。

甄家,最初也是隨著當朝太祖軍功起家的,甄家老太太乃是太上皇的乳母,後來更出了一位受寵妃子,誕下了如今的忠順王爺,因此一段時間內很是顯赫,更藉此名頭幾乎可以說是壟斷了江南官場!只是這甄家當年在奪嫡之事支援的是留著自家血脈的皇子,現下里也是不肯死心。江南富庶,揚州又是鹽商聚集之地,更是繁榮豐饒,可也正因此,看似平靜的揚州官場實際上就是一潭暗藏洶湧的湖水,而林如海,無疑是被皇帝當做一顆問路的投石……

然而,縱然心中有再多的不滿抱怨,賈敏也不能說出來,畢竟不管怎樣,聖命難違。

吩咐下面的僕婦將箱籠妝奩收拾起來,賈敏坐在桌子前嘆氣,新荷見狀,忙上來寬慰道:“太太也不必太過憂愁,想來咱們榮國府與甄家尚有幾分交情,當年您和甄家大小姐不是還有書信來往麼?想來甄家也不至於為難老爺的!”

聽了新荷這番話,賈敏心中更是覺得難辦,榮國府與甄家固然是有交情,但是林家和甄家可沒有啊!林如海的脾性,自己是清楚的,在官場多年,身上那股子文人的清高傲骨一絲都沒有被抹去,他素來是看不起甄家當年靠著裙帶關係在江南的大肆搜刮,前幾年還上書彈劾了甄傢俬鬻官爵、不知尊卑,如今兩下碰撞,也不知……

只能修書往京城,求母親在中間轉寰一二了!賈敏細細思量著,甄家大小姐如今嫁給了與甄家交好的陳家大公子,已經是當家主母,雖說自己嫁給了林如海之後,已是多年不曾見面,但是年幼時的交情總歸還是在的。

想起林如海前一次吵嘴後便換了自己院子裡幾個老人,賈敏便幾乎咬碎了銀牙,打那次之後,自己和孃家的來往便不能如以往那樣通暢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