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是叫人心情舒暢,這些都是蓮座桂瓣的菊花,姿態意蘊都是極端莊美好,才吩咐底下的人送過來的,姑娘只管放開心來過日子才是!”
聞言,林黛玉抿著嘴微微笑著,原來是姑姑送來的,難怪今兒早上……
紫蘇瞧見林黛玉的神情眼色,瞅了瞅底下的花盆都擺的差不多了,便將剩下來一些繁雜的事情交代清楚,自己掀了簾子進屋。
“說起來,明兒姑娘還得早些起身呢!”紫蘇笑語吟吟地拿了銅絲撥了撥香爐裡的香塊,頓時間,玉華香那清幽綿遠的味道濃郁了許多:“每年重陽,公主殿下都是要去郊外靈雲山上登高,太后娘娘今年也會與公主殿下一同前往,到時候是要來接您一起的!”
林黛玉又是驚訝又是歡喜:“此事怎麼沒聽紫蘇姐姐提起來?”想起什麼,她低頭自言自語:“是了,之前姑姑還與我說起過,只是我竟將此事忘了!”
看著林黛玉起身嘟嚷著翻看自己之前寫好的字,紫蘇忙將方才小廚房燉好送來的燕窩放在外間小爐子上溫著,又吩咐姑娘一旦想起事情來便會忘了旁的事情,自己還是先退下去吧。
臥雪院並不大,前廳後舍俱全,約莫七八間房屋,又加設了小廚房,然而林黛玉帶著紫蘇,底下四個大丫鬟雪雁雪鳶雪鵑雪鳧,並著其餘伺候的人老老少少總共二十來人住著卻也差不多。
紫蘇想起方才在院子外邊聽見的酸言酸語,想了想,招來雪雁側耳吩咐了幾句,便見雪雁先是義憤填膺,然後呆愣著半天,似是一下子反應過來,點點頭,跑了出去。
敢說道咱們公主和姑娘,紫蘇心中冷哼一聲,人嘴兩張皮,就看誰說的更好更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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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陽祭祖,榮國府早早地便開始乒乒乓乓地準備起來,這一日,分家出去的賈赦一家也要回到榮國府來拜祭祖先的。
林黛玉素來淺眠,因著外面人來人往,索性也就喊了丫鬟服侍著起身著裝打扮。菱花鏡前,雪鳧小心地為林黛玉梳著髮髻,而雪鵑捧著新制的白玉蘭散花羅衣和霞彩千色梅花嬌紗裙站在旁邊等著。
“姑娘可好了?”紫蘇捧著一隻雕漆嵌金黑木匣子進來,帶進來一陣清新的香味,藉著銅鏡裡的影子,林黛玉有些驚訝地看著那黑木盒子上兩朵小小的含苞半開的粉色薔薇花兒。
“這天氣,哪裡來的薔薇?”捻起那尚且帶著些水珠的薔薇花兒,林黛玉好奇地看向紫蘇:“這匣子裡又是什麼?”
紫蘇笑著將那隻黑木匣子開啟,裡面靜靜地躺著一枝緋色銀線絞絲琉璃簪,頂上是一朵精緻的海棠花,細細瞧去,竟是用幾顆罕見的鴿血紅拼成的,黛玉眸子微微瞪大,掩口輕呼一聲:“好珍貴東西!”
瞧著雪鳧巧手已經將林黛玉的髮絲梳成了流蘇髻,紫蘇上前用梳篦緩緩地將原本梳理在髮髻中的小珍珠串子撥成兩排,在另一側簪上薔薇花兒:“公主殿下特特遣赤雲帶來的,說是昨兒進宮事情多,竟忘了將簪子一併送過來;公主府的轎子馬車已經在門外了,赤雲說要去給賈老夫人請個安,便讓她去了!”
林黛玉有些心不在焉地,目光落在身旁的雪鳧身上,雪鳧正認真地用細細的茜色緞帶將她垂落在耳畔的兩縷髮絲綁起來,感覺到她的目光,微微地抬起眼看著林黛玉的下巴:“姑娘覺得這樣綁上可好?還是再加些金玉之類的首飾?”
“便如此吧!瞧著簡單些,頭上這一枝簪子已經夠奪人眼的了!”林黛玉看向銅鏡中的自己,紫蘇正將那枚琉璃簪插了上去,微微一動,那幾粒明透的紅寶石便閃著耀眼的光澤。
林清微端坐在馬車中,青衣力道輕柔地為她捏著肩膀:“殿下可真是的,非得叫赤雲先去,這一下子還不得鬧得賈家人仰馬翻的!?”
舒服地眯著眼,擁著秋香色金錢蟒大條褥,林清微漫不經心地撫摸著自己右手小指上的那枚墨玉指環:“本宮可沒什麼心思,不過是瞧著賈王氏那樣子囂張不大順眼罷了,論理,賈元春不過是小小貴人,榮國府還真當是什麼了不得的靠山了!”說罷,悶哼一聲。
青衣苦笑著瞧著自家主子這難得孩子氣的一幕,心中不由得為那位皇帝陛下默默地祈福,希望主子這遷怒不要持續地太久吧……
“姑娘,紫蘇姑姑”,雪雁的聲音遠遠地便傳了進來,紫蘇眉頭一皺:“這雪雁,怎麼還是如此冒冒失失的?”便要出聲斥責。
雪雁上氣不接下氣地小跑了進來,顧不得喘氣,帶了些驚慌:“公主殿下親自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