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了,若是非得細算,這一來一往,已經有十多年。
當年甄妃看葉貴妃不慣,因此對著葉貴妃名下的林清微屢屢言辭不善,林清微便設計,使先皇“見識”到甄妃偽裝之下的真實性情,如此,先皇對著甄妃果真沒了最初的那份嬌疼憐愛,轉而偏寵起另一個宮女出身的小貴人來。
甄妃獨霸後宮七八年,一夕之間突然感覺到聖恩無常的道理,對著林清微簡直恨不能齧其血肉。作為甄妃唯一的寶貝兒子,十歲的徒嘉旻清楚地察覺到因為母妃失寵而帶來的變化,明白這一切都是因為父皇帶入宮中的這個小女孩兒,對著她便也惱恨起來。
義忠親王的反叛之事,讓徒嘉旻對林清微的記恨更上一層。
十八歲的男子正是血氣衝腦,對著年長的皇兄心有不服,因此便推波助瀾,不知從哪裡拐出來的關係,煽動了許氏一族在中秋宴上對先皇下手。
可誰想到林清微救了先皇不僅沒死,還親手出面戮了許氏一族,更是將忠順不少暗藏的爪牙給剁了;後來,先皇突然禪位於徒嘉景,從此不問朝事,叫忠順想要借力使力都無從下手,其中亦有林清微的功勞。
甄妃被晉為太妃後,惹惱了先皇被禁足三年,磨去了她所有的生氣,後來在徒嘉旻二十二歲那一年鬱鬱而終。雖說此事與林清微並無干連,但是徒嘉旻還是對她遷怒上了。
想著江南一帶的損失慘重,徒嘉旻的手指緊了緊,眼神晦暗,動不了文卿那個臭丫頭,區區一個林如海自己難不成也對付不了?只要徒嘉景沒找到自己的錯處,先皇駕崩尚未滿三年,為了名聲,量他也不敢大動自己!
“人呢?死哪兒去了?”徒嘉旻揚聲喊著,嫌惡地看著地毯子上面的茶水漬和碎瓷片:“還不進來伺候著!”
外間的小廝忙領著兩三個丫鬟跑了進來,手腳麻利地將地上弄髒了的毯子捲起收掉,鋪上乾淨的地氈。
徒嘉旻一把摟過那個小廝,旁邊的幾個丫鬟彷彿沒看到一般,臉上沒一絲驚詫,收完東西便退了出去,順手將門掩上。
“王爺,方才王妃娘娘來過又走了呢!”那小廝抬起臉來,水汪汪的黑色瞳仁盯著徒嘉旻,模樣長得很是女氣,又帶著些媚意:“瞧著似乎王妃娘娘似乎不大快活呢!”
冷哼一聲,徒嘉旻將那小廝捉進懷中狠狠地咬了一嘴:“不快活?!她倒是脾氣大呢!要不是看在她父親兄弟的面子上,這王妃早就不該是她了——”帶了些不耐煩地瞥了他一眼:“還不快點給本王瀉瀉火氣!”
那小廝被他的眼神弄得渾身一個激靈,忙住了嘴,動手快速地解開了他的衣帶,身子伏下去……
滿室靡亂。
“小姐,您怎能這麼退讓呢?”忠順王府的東廂房中,一個明快俏麗的婦人帶著些惱意地說著話:“您瞧瞧那個雲陶,簡直尾巴都要翹上天去了,見著您連行禮都省了,以後在這王府中,您還怎麼壓制著這些魍魎小人啊!”
秋氏靜靜地跪在佛像前,拈著香三叩首後,拎著裙襬站起身來,聞言,愣了片刻,帶著一絲無奈和解脫地笑著:“素燕,你也是兩個孩子的娘了,怎麼還這樣沉不住氣,若是叫人聽見,又是一場麻煩!”
那名喚素燕的婦人正是秋氏當年的陪嫁丫鬟,如今是府中的管事娘子。她瞧著自己主子站起身來,上前去扶著:“小姐,您便將那嵐姨娘懷著的孩子抱過來又如何?左右不過是個妾,王爺對她也淡了,打發了也不會說什麼!您想想,便是文卿長公主,不都是抱養了孩子的麼?”
“素燕,住嘴!”秋氏喝止道,瞧見她有些懵懵懂懂的樣子,秋氏嘆了口氣:“長公主何等人物,抱養的孩子又是什麼身份!嵐姨娘那樣的人,怎麼能拿出放到一塊來說道?你呀,可長著點心吧!”
步至床榻前,撫著帳幔上細細碎碎的流蘇,秋氏微微有些愣神,片刻後,她垂下眼眸:“你說的不錯,嵐姨娘的孩子還是抱過來吧——她的出身清白,咱們都知道,不怕翻出天來。只是以後,莫要提起那位的事情了!”
素燕方才也察覺到自己的失言,聽了秋氏終於應了自己的提議,忙連聲應道“小姐放心,素燕以後不會了!”
——————————我是轉向姑蘇的分割線君————————————
一件粗麻衣縫邊,執著削杖,林如海將一盞清水、兩盤瓜果並著初夏時新開的花朵兒奉在靈牌前。
“老爺”,林仁看著林如海顯著有些搖晃的身子,忙上前來扶住他:“今日的湯藥廚房已經煎好了!”
咳嗽了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