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得深邃,他似是下了很大的決心般,緩緩抬起手,用刀尖在堅硬似鐵的石壁上,緩緩的划動著怪異的符號。
他的表情異常的凝重。
只聽轟然一聲,原本渾然一體的峭壁,竟生生裂開一條尺許寬、丈許高的縫隙來。
巨大的縫隙生生開裂在萬仞峭壁之上,就像是遠古巨獸忽地張開了森然的巨口,要將眼前兩人全部吞沒。裂隙裡面陰暗幽森,偶爾卷出的一絲風,竟比外面呼號的寒風更加的凜冽。程一鳴望著這條深不見底、似是通往地獄之門的縫隙,毫不猶豫的邁腳便要進去。
只見王洋瞳孔微微一縮,忽地閃電般伸手,將程一鳴一掌擊下石臺。
與此同時,他頭也不回的閃身沒入漆黑的巨縫之中。
“洋子!”
程一鳴嘶吼一聲,原地彈起,折身撲去,人還未至,那巨大的裂隙已經在瞬間轟然合攏。
他寧可隻身犯險,也不願再連累程一鳴。
風雪愈疾,整個天地間,都好似白茫茫的一片。
白茫茫的風雪中,似有一道青藍色的身影一閃而逝。
程一鳴整個身體,都似被抽空了一般,頹然跌坐在地。
這是一處石室。
一處很寬敞,卻異常簡陋的石室,除了一張石床、一個草蒲、一顆懸在壁頂的明珠外,再無他物。那顆明珠,足有成人的拳頭般大小,散發著乳白色的光暈,將整間石室,照的像是十五的圓月夜。
石室中,有兩個人。
躺在石床上的,正是妖孽小白。只見她臉色異常的蒼白,正陷入沉睡之中。
還有一個人,像是一杆標槍般,直立在石床邊上。只見此人一襲黑衣,長髮披散,臉上一張厲鬼面具下,一雙毫無生色、卻似能攝人魂魄的眼睛,正瞬也不瞬的盯著沉睡的妖孽小白。
此人赫然是,被程一鳴手中的靈器驚退的鬼面!
妖孽小白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她到底遇上了什麼樣的麻煩,怎麼會落到鬼面手中?海市人家那兩個神秘修者,又和鬼面有著什麼關係?鬼面為什麼偏偏會找上她?
光影似錦。
但是在此時、在此地,卻顯得那麼的詭異和壓抑。
只見鬼面緩緩伸手,慢慢將似乎長在臉上的厲鬼面具,摘了下來。
錦緞般乳白的光影,似是在瞬間變得黯然。
這張厲鬼面具下,赫然是一張絕美的臉。玉一般溫潤的臉頰,黛眉瓊鼻,美得直讓人窒息。只是那雙不帶絲毫生色的眼睛,就像是硬生生滴在光鮮錦帕上乾涸發黑的血跡一般,讓人不禁毛骨悚然。
誰會想到,天榜排名第二,實力深不可測的鬼面,竟是一個女人!
一個很特別的女人。
可是她的聲音,為什麼卻又明明像是一個快入土的老頭子?
這時,那雙古井無波的眼睛裡,忽地迸出一剎狂熱的欣喜。
只見鬼面手一拂,手中的面具已經不見蹤影,緊接著,他雙手緩緩在空中划動,軌跡優美而又詭異,霎時間,絲絲紫黑色的薄霧,自其周身瀰漫開來。
嘶~只見其忽地眉頭一皺,瞬間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那小子手中的靈器,究竟是何物,怎地會有如此強大的力量?此人原本普普通通,卻又為什麼在這麼短的時間裡,變成了一個練氣八層境界的修者?”
鬼面自語著,緩緩自懷中拿出一個黝黑的瓷瓶,仰頭喝下一粒藥丸,臉色緩緩歸於平靜。
“竟有人不惜大損修為,為其灌頂,能將其在這麼短的時間裡,硬生生提到練氣八層,此人至少也應該是金丹後期的強者。”說道這裡,鬼面臉色現出一絲厲色,接著說道:“不管怎樣,他手中的靈器,的確是一件寶物!”
她緩緩轉身,盤腿坐在草蒲上,開始療傷。
絲絲紫黑色的薄霧,像是靈動的匹練,又像是飄渺的飛虹,時淡時濃,時緊時緩,不停的盤旋在其周身。良久之後,她長噓一口氣,猛地站起身,目光再次落到妖孽小白身上。
妖孽小白依舊沉沉的昏睡著。
鬼面舞動雙手,黑氣再次潮水般湧向石床上的妖孽小白,幾個呼吸之間,便將其周身籠罩起來。
“嘿嘿!剎陰之體,有了這樣的爐鼎,我何愁凝結金丹!”
只見她忽地仰面狂笑,聲音桀桀刺耳,笑聲中,妖孽小白的身體,竟平平升起,半懸在石床之上。
忽然間,其眼中閃過一絲詫異之色。
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