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靈打著哈欠從房中走出來,屏退了丫鬟,也坐在廊下欄杆上:“你還在為表哥擔心嗎?”
見簡歆沒有回答,鄭靈聳了聳肩,“我倒是一點也不為他擔心,他那個人,精明的很,從來不肯吃虧的。”她關切地看了看簡歆蒼白的臉色,又說道:“再說,那寶藏根本就是個烏龍,有何可怕。”
御前大殿上,寧王義憤填膺地指責鄭煊私藏藏寶圖,企圖尋找寶藏,意圖不軌,皇上的臉一分分沉下來,寧王心中得意,意指鄭煊背後的鄭國公府乃至成王都是反叛逆賊。
鄭國公臉色憔悴,從昨晚他得知鄭煊被寧王扣押,甚至還牽扯到了幾十年前的禁忌,就大驚失色,上下打聽活動,奈何寧王這次竟是鐵了心地要拔除成王的勢力,愁得他白了好些頭髮,而此時寧王在朝堂之上所言所語處處針對打壓鄭國公府,讓他不得不站出來說幾句話。
鄭國公:“啟稟皇上,成王殿下及鄭國公府上下絕無二心,還請皇上看在老臣辛勞多年的份上,給老臣孫兒一個辯白的機會啊,皇上。”
寧王咄咄逼人:“鄭國公你不要依仗自己資歷年長就倚老賣老,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還是認清現實的好。”
“夠了!”皇上大喝一聲,面色鐵青,“朝堂之上,吵吵嚷嚷,成何體統!”一時間朝堂之上無人敢言語。
“鄭煊,你手上拿的是什麼?”皇上稍稍平息了怒火。
“回稟皇上,這正是臣在福因山上所發現的寶物。”鄭煊不卑不亢地說道。“而且這寶物有些特別,臣不敢翻看,只能呈給皇上。”
“哦?你沒有看裡面的內容?”皇上眯眼問道。
“請皇上恕罪,臣為確認物品翻看了幾眼,得知不是臣所能觸及時便放下不動了。”鄭煊面色誠懇,完全沒有睜著眼睛說瞎話的感覺。
“哼,還算你識相。呈上來吧。”皇上似乎消氣了許多。
眾人面面相覷,這是怎麼了,皇上不該生氣發落鄭煊嗎?聽這口氣似乎並無怪罪之意啊。
寧王更是咬牙切齒,這是怎麼回事,父皇竟不怪罪於鄭煊?不,這不可能!
“啟稟父皇,鄭煊私自尋找寶藏,包藏禍心,這等賊子,該將其治罪嚴懲才是啊!”寧王再次出列。
嘭!皇上猛地一拍桌子,寧王心中竊喜,父皇終於是要治罪鄭煊了!
“朕二十年前便說過不允許再提福因山寶藏一事,怎麼?把朕的話當成耳邊風了嗎?”
寧王嚇得跪下,頭濛濛的。
成王見皇上話鋒指向寧王,心中也有了幾分底氣,站出來稟告道:“啟稟父皇,寧王私用兵馬圍堵福因寺,無大理寺諭令便捉拿朝廷重臣,觸犯了我朝法令。”說罷呈上了一封書信。
堂下低頭俯首的鄭煊,嘴角微微一笑,這才是他最大的底牌!
果然,皇上看了怒氣沖天:“寧王,你竟敢!!!”
寧王嚇得直抖,感覺不妙,但還是強撐著說:“兒臣,兒臣不知…。”
“不知?!你還敢說你不知道!”皇上將這書信扔到寧王面前,“你看看,你知不知道!”
寧王撿起信一看,氣得要暈過去!這竟是一封以他的名義寫給琉雲太子上官嚴的信,其中敘述了兩方達成協議,琉雲太子助他上位,他助琉雲太子奪取王位!他根本不曾寫過這樣的信,他與上官嚴的聯絡從來都是小心翼翼,斷不會給別人留下這樣的把柄,然而,信的最下面竟然有他寧王的私印!他,不得不認!
鄭煊心中冷笑,以彼之道還之彼身!
“兒臣,兒臣…。”寧王伏在地上任何辯解的話也說不出來。
皇上氣得渾身發抖,他的好兒子啊,為了他的王位竟勾結外賊!“來人啊,寧王勾結外賊,下獄等候發落!”
寧王身軀一震,竟昏了過去!但即使是這樣,皇上依然沒有鬆口,侍衛將昏倒的寧王抬下了殿。
經過這一劇變,朝上眾人戰戰兢兢,無人敢言!皇上也是疲憊,揮手宣佈退朝,只讓鄭煊留下。
而後,鄭煊留在殿中與皇上密探一個時辰有餘,出來之時竟無任何發落,沒有人知道他們究竟說了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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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日之後,簡歆早已得知鄭煊平安,一顆心也落回了肚子,自己也早已回到家中。
她靠在榻上正做針線,一陣風吹過,銀水晶風鈴叮叮噹噹地響了起來。不知怎麼,簡歆心中有些落寞,他不是已經平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