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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如此人馬相互試探,跑出數十里開外,雲騁速度卻自然而然慢了下來,追宵縱蹄如飛瞬間趕至近前,夜天漓對卿塵喝道:“穩住身子!”靠近雲騁抬手拉向馬韁,誰知雲騁本來疾速向前,此時猛的停住當地,將追來的人馬盡數閃到了幾步開外,一個神龍擺尾般的大轉身,扭頭向後射出。

夜天漓兜馬回身,自侍衛手中接過套馬索,手腕一抖圈向雲騁。

雲騁靈巧的偏身斜衝出去,套馬索竟驀然落空。侍衛們先後出手皆盡無用,反而被耍的團團轉。

跟著卿塵和雲騁轉了幾個圈,夜天漓突然隱約覺得不對。留心一看,卿塵眼中波光盈盈滿是惡作劇的神情,臉上盡是沒心沒肺的壞笑,哪裡有半分害怕的影子?再看她身形穩當靈活縱馬和侍衛周旋,他將馬韁一帶停住,心裡又笑又氣。

卿塵瞥見夜天漓的神情,知道被他看穿了,勒馬回身,對他笑說:“咱們再比比看,這次絕不輸給你。”她滿心歡喜的**雲騁,雲騁如她一般扭頭給了夜天漓一個挑釁的眼神,竟是和她同聲出氣。

夜天漓驚訝萬分,卻更哭笑不得:“你想嚇死我?你要是出個好歹,七哥不和我沒完才怪!”

卿塵抿嘴一笑,夜天漓狠狠瞪她,又被她用澄白清明無辜至極的眼神看回,看雲騁那漂亮的眼中居然亦帶著狡猾的笑意,當真驚魂方定,有氣又不知如何**。人馬奇緣,卿塵竟同這大漠烈馬一見相投,他上前打量不僅嘖嘖稱奇。

卿塵笑看著他,出其不意反手揚鞭往追宵身上抽去,追宵一驚之下揚蹄怒嘶,“開始!”卿塵嬌笑聲落,雲騁已經如離弦之箭,飆射而出。

夜天漓劍眉一揚,縱馬緊追其後。少年英姿,怒馬如龍,兩人於圍場中盡興奔跑,痛快淋漓。雲騁確是百年難見的良駒,追宵縱是馬中極品,卻依舊頻頻落在它後面,終於讓卿塵扳回先前敗局。

正賓士在興頭上,遠遠迎面過來一群人,竟是夜天湛帶了兩隊內廷侍衛,夜天漓一見之下便道:“慘了,讓七哥知道你馴騎雲騁,咱們少不了要挨訓斥。”

白色武士服將夜天湛身形襯得灑脫不羈,即便是飛馬疾馳,他依舊風華翩翩,如明波朗月春風過境,俊雅而舒朗。見到卿塵他略有意外,卿塵和夜天漓一同下馬,只覺雙腿又酸又累,晃了晃竟險些沒站住。

夜天湛神情微變,翻身落至她身旁,抬手將她扶住,問道:“這是怎麼回事兒?”

雲騁鬆了韁繩,自己施施然步去一旁,卿塵皺眉扶著夜天湛的手活動腿腳。騎馬雖然對體力要求不高,但畢竟碰上了這樣難馴的馬,方才一番折騰終究還是有些吃不消。“骨頭要散了。”她低聲嘟噥了一句,夜天漓道:“誰讓你去招惹雲騁,人沒摔著便是命大。”

卿塵神采飛揚的說道:“你還說雲騁野,現在它聽我的話呢。”

夜天湛掃了他倆一眼,卿塵被他看的的立刻不敢再說,夜天漓忙笑問道:“七哥不是奉旨在陪東突厥始羅可汗嗎,怎麼竟來了御林苑?”

夜天湛道:“不來還不知道你們倆這麼大膽,雲騁上個月剛摔死了一個馴馬師你也知道,竟敢讓她去騎!”

夜天漓指著卿塵:“我管得了她嗎?剛才是我差點兒被她折騰的沒命才對。”

卿塵悄悄開心的瞅著夜天漓的苦臉,低頭裝乖巧。或許便是投緣,她倒不覺得雲騁十分野蠻,至少剛才放蹄狂奔卻沒摔她下馬,抬手打了個響指,雲騁高傲的輕嘶一聲才過來這邊。卿塵伸手摸它鬃毛,掏出一塊松子糖,雲騁毫不客氣的舔去含在嘴裡,順便還用鼻子蹭了蹭她的手掌,任她將它微亂的鬃毛理順。

夜天湛看著雲騁對卿塵親熱的樣子十分詫異,說道:“父皇和始羅可汗來了馬場,正找雲騁呢”

夜天漓向那邊一望,隱約能見內廷衛張起的黃色大旗,知道是天帝親臨了,道:“始羅可汗一來便找雲騁,可是又想看我天朝的笑話?”

卻說突厥一族盤踞漠北,雖因王位之爭分裂為東西兩部,但自古便同中原休慼不斷,時戰時合。

聖武十九年東突厥頻頻兵擾邊境,燒殺搶掠,天朝揮軍二十萬北上,一路深入漠北腹地直攻到其都城,東突厥不敵投降,始羅可汗親自入天都朝貢,帶來風馳雲騁兩匹寶馬。美其名曰是貢品,但大漠烈馬難馴,等閒人碰都碰不得,若是天朝上下無人馴服的了風馳雲騁,即便是戰場上曾經勝過無數場,也難免有失顏面。

始羅可汗未想到的是,往年兩軍征戰幾乎每仗都敗在天帝四皇子夜天凌手下,此次帶來風馳雲騁,夜天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