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這個老農就離著死不遠了。在這種較為原始的交通環境下,比較封閉的社會群落中。
這,已經是知道的太多了……不是要造反,你打聽這些做什麼?你又想幹什麼?若這個是古代,即便是秀才公,也不一定對年號什麼的一清二楚。
對於這裡的人而言,這是夜晚。但對於小白來說,這是突如其來的夜晚,他一邊走,臉上的長毛就開始脫落……
然後漸漸的,手臂上、大腿上的毛,也開始脫落。天色將亮的時候,小白就已經變成了一條真漢子。
成了名副其實的“君子坦蛋蛋”的君子,沒羞沒臊的在大路上走。
前方出現了一個小鎮,一個騎著腳踏車,一身黑色學生裝的,戴著眼鏡的斯文的青年頭上戴著學生帽,迎面過來。突然在小白麵前一停,那人問:“你哪兒來的?你的衣服呢?”口音聽著像是山西的口音,小白說道:“在下小白。小是大小的小,白是李白的白。衣服刮壞了,這麼坦蕩蕩,也是沒法子。”
“小白……這名字可真怪。”青年目光在小白的身上看了好幾眼,卻是被他那一身誇張的肌肉吸引,說:“我叫鄭擇心,是玉龍鎮上中學的學生。兄臺你的身子太壯,我的衣服是不能借你了,不如你躲一下,等我返回去給你找一套大一些的衣服先穿上。不然你去了鎮子上讓黑狗子看見了,肯定要抓你去挖石頭……”青年一口氣說了一禿嚕話,然後提著車子就是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原路折返。風塵看鄭擇心飛快的蹬著腳踏車遠走,心道:“這年輕人倒是蠻熱情的,是個善心人。”
這樣的善心人,自己或者是應該給些好處,以資鼓勵的。他想著,有皺一下眉,暗道:“虧得是從極地過來的。要是從溫暖的地方過來,說不得就是一場瘟疫了……”
病毒——尤其是前所未有的新病毒,那簡直就是人類的大殺器。當年的那些被流放的大流氓小流氓,各種政治犯,就是憑著天花病毒差點兒讓印第安人滅種了。上個世界大家司空見慣的感冒,在這個世界,說不定就是無解的——小白倒是不怕,但是那些普通人……簡直太無辜了。
正不多時,就又遇到了一行人,是一個穿著杏黃色道袍,一頭短髮,長著一雙長壽眉的老道,以及兩個穿著薄褂的年輕人。一個年輕人梳著漢奸頭,另一個年輕人則是西瓜頭,怎麼看怎麼有一種“煩人”的感覺。
他們一出現,小白就聽到了腳步聲,等著那鍋蓋頭指著風塵,很沒有禮貌的指指點點,大聲嘲弄:“師父你看,這個傻子沒穿衣服。”的時候,風塵卻轉過了身去,聲音透著一股子淡漠——
“你們是什麼人?一個厄運纏身,合該孤寡,兩個無父無母,一輩子註定了災厄不斷,嘿嘿……”
卻只是一眼,風塵就看出了三個人的“命運”——更看出穿著道袍的人身上,因為屠戮先天之靈,而沾染的那種揮之不去的,已經深入到了骨髓的“怨氣”——天地之靈物乃是天地之所鍾,傷之必有害!這道人,幾乎算是“做絕”了,這一輩子都註定了自己的命運,誰也改不了。
故使人見而下意識的生怨、生厭、生欺辱心……說是人見人厭,鬼見鬼嫌都不為過。小白可是風塵啊,其眼力之毒辣,境界之高妙,一眼就把人看透了。
“你胡說,我師傅可是十里八鄉有名兒的法師,為人最是正直,你竟然汙衊我師傅?”
“小子,你竟然胡說八道……”
“住口!”那道士怒了一聲,喝令兩位弟子閉嘴。然後行了一個道家禮儀,才說道:“是我兩位弟子不懂事,衝撞了你,我這個做師傅的,代為賠禮道歉了。還望閣下大人不記小人過,無量壽福……”
“好說……不過還是勸你一句。這天地間的精靈啊,能勸就勸,能放就放,切不可再行辣手了。你光道人是萬物靈長,卻不知人之先,也是禽獸。女媧點化六畜,以為人類,後有自然精靈,亦自行化人,方才有了如今的人類。而這些初代的人……它們都是真人,它們都很純粹,所以,你殺這樣的東西……呵呵!”風塵搖搖頭,沒有再多言——這個道士能看出來不算是一個壞人,且還是一個好人。所以,他才這麼規勸了一句。至於道士的兩個徒弟,他是看都懶得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