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寫了一大片,其中一位數學老師在乍看之下,也是一頭霧水。等著小白快要寫完的時候,才終於認清楚了開頭的一部分——那本身就是微積分的內容。後面的,他卻不認識了,已經超過了他的業務範圍。他問:“這、這……又是什麼?”不懂就問,也沒有什麼羞恥的感覺,不懂裝懂,都是飯桶。
小白解釋:“這一個變換,用西方的公式表達,實際上就是泰勒變換,只是表達的方式不一樣,只要涉及到精度的問題,就離不開這個公式!這個,是傅立葉變換,通常是……搞通訊的常用。其實就現代科學理論水平而言,《墨子》留下的財富,依然遙遙領先,說是蓋壓世界兩千年都毫不為過。無論是政治思想,還是哲學思辨,宇宙觀,具體的物理學理論,數學……”
墨子的確是古往今來少有的全才——可謂之一人頂的上希臘整個時代的哲人,從文史到數理。
幾人大是點頭:墨子是好的,如今有許多的年輕人,都對墨家極感興趣。
“我們丟掉的東西……”小白蹲在地上,舉著自己蒲扇一樣的大手,說道:“女媧一手圓規、一手矩尺。這,是最高的神通。大禹也是一手圓規,一手矩尺,並依此寶,把大洪水摁在地上摩擦,同樣的西方,大洪水來了,諾亞卻只能坐在小木船上苟且。他們拜神,拜父,天威如淵,不敢有任何反抗的念頭。我們有圓規,有矩尺,這是一種很偉大的力量……所以,它們是聖人手裡的寶……”
“可終究,我們丟掉了這個東西。現在,我們只是要重新拿起這個東西。它比刀更鋒利,比大錘更有力量,比火藥更加炸裂,比堅船利炮更加無敵。”
“可明白這一點的人少,盲目的人多。像是一頭被矇住了眼睛的驢,被抽打了之後就是一路瞎跑……”
“所以,我們的文字怎麼了?我們的先祖,用規矩告訴了我們應該如何屹立於世界,子孫後輩卻忘記了這個根本,是不是可笑?拿什麼文字來說事,當時的文字豈非更加原始、古老而複雜?”
“……”
這便是小白對漢字的看法。
校長、主任等考核人員沉吟了一會兒,還是雲姓的女人開口,說道:“如我中華有此先進之學,便也不必跟在西方的屁股後面,仰人鼻息。我校缺的,正是數理方面的教師,剛聽小生言,於墨學應頗多建樹,莫不如……”這女人話中透著一股子未盡之意,卻是明的算計小白,在場的諸人也都聽的出來……墨學是什麼?其中包含了墨子的邏輯、哲學、政治、經濟、思想、數學、物理等諸多方面的內容。若是讓小白教上一門“墨學”,豈非是意味著學校裡的騾子啊、馬啊的都可以歇著了。數理化政史哲社科一下子就被他一個人承包了?小白聽的好笑,校長等人也分外心動。這年頭的學校,開什麼課程,學校說了算,學什麼,老師說了算,老師不需要資格證這個硬性門檻兒,有本事的主兒,小學沒畢業都能去大學當教授,教的還是一群博士生……
“要不,試試課?”於是,就這麼愉快的決定了。先試一堂課,看看小白的水平如何,然後再看是否真的要開“墨學”這一門課程。
課就安排在了週一的下午第一節課,班級就隨機挑選了一個班級。小白穿了一身灰布的褂子,褂子雖然寬大,但卻緊緊的繃在身上,配合著高大的身材,給人一種極為強力的壓迫感。他大步走進了教室,看向講臺下的學生。學生們衣著並不統一,但都很乾淨,很精神,小白道:“上課。”
一眾學生集體起立,叫了一聲“老師好”,小白等著他們坐下,才說道:“名字,我就先不說了。我這是第一趟試課。好了,透過了,我就是你們的老師。要是覺著不行,那我就捲鋪蓋滾蛋了。如果我滾了,你們自然不需要知道我的名字,如果我僥倖留下來,那麼你們一定會知道我的名字……我教授的課程,是墨學,是春秋戰國時期,由墨翟創立的一個學派,當時是非楊即墨,那些說非儒即墨的,不過是儒家給自己的臉上貼金,當時他們惶惶若喪家之犬,只是憑著孟子這個見誰罵誰,噁心人的找存在感。當時的社會風氣,其實和現如今的歐美有些相似,墨家、楊朱之學並行於世。這兩家學派,唯一的區別,就是自由的限定。墨家認為,自由是有一個界限的,但楊朱認為,自由是絕對的……這些說來很複雜,以後的課上我們會慢慢講。今天我們來講第一課:天志和天鬼的定義……”既沒有聲嘶力竭,也不是聲音小的像是蟲子叫——
小白的聲音是溫潤中透著一股子力量,讓人不由就想到“溫潤如玉”這一個詞語。聽課的老師坐在後面,不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