鍋、鏟翻飛之間,一葷四素四個菜,一甜一酸兩個湯,便新鮮出爐。蒸好的米飯,也適時停火,既不軟、泡,也不生硬,聞著便有一股甜甜的香味……一樣的米,一樣的鍋,一樣的水,一樣的火,水放多少,火候把握的程度,都決定了這一股味道的有或者無!但一般情況下,這種香味,是很難做出來的。於大部分人來說,米飯能蒸出甜和香,是一件小機率的運氣,但對風塵而言,這卻是一種必然!張天野吸了一下鼻子,問風塵:“用不用我幫忙?”風塵無語:“飯都做好了,你才幫忙?剩下的就交給你了……”
張天野搓一搓自己的手,將五菜兩湯端上去,又一人來了一碗米飯。雪白的米,粒粒飽滿,不粘黏,香味和騰起的熱氣混合在一起,繚繞起一陣雲霧,將桌面籠罩,如同是人間盛景一般。
四雙筷子一一分發下去。
張天野無恥道:“來來來,嘗一嘗哥們兒的手藝。”那語氣,就像是飯是他做的一樣,安落、梅雪坐下來,梅雪說:“某人的臉皮子還真不是一般的厚!”
張天野道:“我是說哥們兒做的,又沒說是我做的……”
梅雪豎大拇指:“博大精深、博大精深。”
“必須的……”張天野拱手抱拳,說道:“大家吃好喝好,喝好吃好……”然後坐下來,立馬開吃。先挑了一筷子米飯送進嘴裡,咀嚼了須臾,便甜香四溢,滿口都是米飯的那種香味,口齒生津。一點兒也沒有那種寡淡的味道。“哎,都是米飯,差距怎麼就這麼大呢?我記得上次啊……對,就是上次,我去下館子。嘖嘖,就說啊,有一些怪氣事兒,別的地方你們都見不著!”
梅雪吃了幾口,便加快了進食速度,一邊問:“怎麼著,你倒是說啊!”
“屁大的一個館子,統共加起來還沒二十個桌子,光服務員就弄了六個,廚師兩個,我也餓極了,進去就問有什麼,服務員一指牆上的牌子,自己看。我說好嘛,自己看就自己看,我說陽春麵來一碗,服務員搖頭,沒了;我說那刀削麵總行吧?刀削麵也沒了!拉麵呢?拉麵也沒有……當時我心裡頭那個火兒大啊,差點兒都把人別炸了。要不是當時餓的可以,我真想噴他們一臉……一個麵館兒,廚子在,你跟我說沒面了?你讓我看牌子自己點,我點了你說沒有,你這是什麼意思?我和你說,這種館子啊我只是在京城見到過,別處沒有,別無分號。最後我點到了炸醬麵——也就一個炸醬麵了,我說你別說炸醬麵也沒有,這已經是最後一項了。這個倒是有,又是讓我去領號兒,又是一陣折騰的,嘿,你們知道花了我多少時間?整整等了四十分鐘!嘿,四十分鐘啊,當時人可不多。倆廚子,六個服務員,四十分鐘,這是什麼效率?老母豬推磨都比這個快……”張天野說著都氣憤,說:“各地出差,各處的飯店大大小小也都接觸過,我就沒見過這樣兒的。好像我吃飯的是孫子一樣!這也就罷了,你說這不玩兒人嗎?你就剩一個炸醬麵了,還讓我照牌子點,我點了,你跟我說沒有、沒有、沒有……不過我要說一句,老闆真他媽不是冤大頭就是好人,養倆廚子六個服務員。我在別處吃飯就一個廚子一個洗碗工兼職服務員的,人家的館子不比它大?可人家效率還比它高,高峰的時候我也才等過二十分鐘,連半個小時都沒等。那給我氣的呀!當時我就想,哥們兒還就跟你耗上了,我看看你什麼時候倒閉……終於,就在昨天,那家倒黴店終於關門了,值得慶祝!”
梅雪聽的“噗嗤”一笑,說道:“也是,這種浮於人事,磨磨蹭蹭的,其他地方也真出不來。”
風塵問張天野:“你這都是多少年的老黃曆了?”
“它是我心中永遠的痛……”張天野表示:“我的智商受到了羞辱,真的。我要見到那家店的老闆,我一定噴死他!”
“哈哈哈……”梅雪用力拍了三下桌子,說:“那你一定沒見過某個明星麵館,裡面還配了專門的會計,收銀,也是一家蒼蠅館……也就是一群粉絲養活著。一個人的活兒,六七個人幹,叫一個熱鬧……”
張天野道:“好吧……人傻,錢多,速來嗎?”
安落道:“風哥,你的手套哪兒買的?”
風塵一邊細嚼慢嚥,一邊說道:“哪兒有的買,自己做的。屬於私人訂製……剛才你和雪姐也看了是吧?整個手套都是一體編織的,沒有任何縫合,天衣無縫。買,是買不到的。它,目前可以說是獨一無二……”風塵想一想,說:“要是你們想要,我倒是可以送你們一隻小蜘蛛,你們自己定好樣子,然後讓蜘蛛給你們織……”
“蜘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