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靜,睡眠。待一睜眼,便見的窗外一片霜白,那霜白的光線透過窗戶照進屋子,也讓屋子變得亮堂,風塵起了身,穿了衣服,走至視窗向外看去,便見了地上不薄不厚的一層,山上的林木也披了一層,明暗點綴……雪是後半夜開始下,一直到現在,還在持續。風塵輕喃了一句:“下雪了啊,也是該下雪了……”
遂,便去洗了手、臉,漱口。洗漱完畢,便戴上皮手套、帽子,又讓含沙鑽進自己的懷裡,便推門出去。
一開門,便有一股溫柔的冷意透進來。
沒有風,也不刺骨。
先是一種涼,這種涼若是持續下去,就會變成一種冷。
大片、大片的雪花,紛紛揚揚,落在地上。
風塵關了門,走出了一串黑黢黢的腳印,他一邊走,一邊踢,落在地上之後,腳印的方向、步幅就變得甚為奇異,一路就綿延進了山中。走、踢,步履之間,足、小腿、膝及其上三位,掃、頂、夾、抽、彈、蹬、踩七法變化無方,已盡納其中,一條上山路,雪沫翻滾,肆意『蕩』開,竟如一條長龍,蜿蜒而上。而風塵,便是這一條龍的龍頭,一路至於山頂,他的動作突兀的停住……
以腳掃開了一片空地,『裸』出一片被雪溼潤成了深褐『色』的泥土,風塵摘下帽子倒放在那裡,使含沙蜷了進去,便開始一一動作,練習道生功。
直覺不應繼續時,才是停下。
含沙在進了帽子之後,蜷縮好身體,就出了陰神,開始輔助記錄、計算,等著風塵練習完畢,便將資料予他,一起探討了一陣。罷了之後,含沙便陰神歸體,風塵才開始試驗心念、心象的錄-轉-播的“播”,根據昨日的資料,進行微調,觀察,然後再記錄,豐富資料……一直到了天『色』大亮,這才下山而去。
所過處,枝搖雪落,紛紛揚揚,之前上山時候的腳印也已經被積雪覆蓋,只剩下淺淺的凹痕。
食堂中坐滿了人,很是熱鬧。風塵打了飯菜,就在一個空位置上坐下來,專心致志的對付食物,正吃著,李鐵就端著吃了一半的飯過來,在他對面坐下,說:“這種天氣你也出去?這還真是冬練三九,夏練三伏,天上下刀子也不間斷啊!”
風塵笑一下,說道:“聞道,敏而行之。”
李鐵道:“你這文嗖嗖的,我可聽不懂。”
風塵道:“言必行,行必果——這一次呢?”
李鐵道:“這不就懂了?”
二人一邊吃,一邊說,不多時就吃光了早餐。李鐵道:“等下咱們碰頭開個會,統一一下意見……具體的訓練計劃,咱們一起說說!”
之後一個上午的時間,風塵、李鐵、楊志以及三部的隊長六個人便在楊志的宿舍裡開了一個長會,確定了以“意志”為基礎,挑選意志堅定,思想靈活,學習能力強且身體優秀的隊員的具體事項——
為了能夠挑選到合適的,意志堅定、堅決的戰士,選拔的一開始,就是以“絕望”為開始的,結合了李鐵、楊志等人以往的選拔經驗,又結合了風塵針對『性』的心理學分析,勢必要讓這一次參加選拔的隊員,從內心深處陷入絕望,然後觀察反應——鑑於無常大隊的特殊『性』質,作戰幾乎都是深入敵後,甚至於孤立無援,士兵幾乎是處於無法控制的“放養”狀態,作戰的意志,堅定的意志,就成了一種必須具備的品『性』。
幾乎有大半的內容,都是針對“意志”進行。
寧缺毋濫!
當這一份計劃,被六個人修修補補、刪刪改改完善了之後,六人便傳閱了一遍。沉默了一陣後,狐狸臉的隊長評價了兩個字:“變態!”
這一份計劃,一上來針對的,就不是一個人的體能,而是精神——光是看紙面的文字,就能讓人感受到一種絕望。
這比體力上的乾枯更令人絕望……
“這麼選下來,沒選上的人,幾乎就算是廢了……”鈞天部的隊長長出了一口氣。
“廢了就廢了,這些原本就不是什麼尖子!”李鐵、楊志二人倒是無所謂——他們挑選出來的這些種子,本就不是什麼精英、尖子,大多數幾年義務兵之後,也都退伍了。要是能從這些人中,篩出一些金子,廢了也是值得的。三個隊長一聽,才是驚訝:“不是尖子?”這個他們倒是不知道。
“我們無常,自然有無常的標準!就針對這一份選拔計劃,你們傳達一下,適當的進行預演,到時候別給我出『亂』子……”
“醒好吧您呢,我們給你辦的漂漂亮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