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感受到小腿上那種纏纏綿綿卻並不溫柔的阻力,這種地方,若是不穿上作戰靴和作訓服,只是普通的衣褲,一路下來褲子肯定都要被劃爛了。若是誰穿了短褲來這裡……那真的是畫面太美,不敢想象。山很陡,路很長,荊棘遍佈,卻也是一個好地方——這裡練習走、踢,要比訓練場更合適,更有效用。風塵一邊走、一邊踢,於險要、陡峻之地,漫步而上。
紛飛的枯草、荊棘,洋洋灑灑,或是被他一提腳,因快速、大力而連根拔起,或是被一掃,齊根而斷,所過之處,便是一條路——身前荊棘遍野,身後康莊坦途!
一路到了山頂不遠,困住人腳的荊棘已經沒了。
只剩下一些草,被風吹的緊貼在地面,『裸』『露』出一些或大或小的石頭。石頭的表面被風吹的光溜溜的圓潤。風塵就站在了山頂的最高處,是一片十來米直徑的圓頂,並不勻稱,左右的山脊勾連了旁邊的山,形成大大小小的峰頭。置身於此,天為之近,眾山為之小,猶星羅棋佈,俯瞰下去,山谷之中被霧氣籠罩,別有一番風味。風塵便在這裡開始練習十八作,迎接朝陽,再於此無人處,試驗幾次電磁的應用,嘗試將心中景象、一念投影出來,一直見了旭日東昇,金紅變成白晝,才又下山去,回到食堂吃飯。這時工程兵多已經在埋頭苦幹,注意他的卻少,故少有人見。
下山的路,依然走、踢,步履之間卻見了輕快,不在破壞植被,而是儘量的讓自己的動作輕巧、飄忽,和上山時的大刀闊斧完全是兩種截然不同的風格:
上山時是“疾風勁草”下山時卻是“草上飛”,無論是“疾風勁草”還是“草上飛”都是一種極好的鍛鍊方式——
一者是凌厲,一者是輕靈。
他的身形在山野中靈活,或左或右,躲避著撲面而來的樹木。前方的一處大坡顯示著一抹褐『色』,是一株大樹的樹冠。風塵心思一動,便一步跨了過去,踩在了大約嬰兒手臂粗的一截樹枝上。
樹枝被他身上攜帶的衝力壓的彎出一個驚人的弧度,幾乎貼在了地面上。風塵則是穩穩當當的走出一步,落地……
手在小腹上方輕『摸』了一下,裡面卻是含沙。風塵愜意的說道:“朝北海而暮蒼梧……列子乘風,秉持天地之正,而御六氣之辯,大略便是這般逍遙了……以前感覺武俠小說裡高來高去,香帥踏月留香,很令人羨慕。現在卻也可以自己做到了!這一種好,卻又有幾個人能夠體會的到呢?”
說罷,便又提起速度,於陡峭的山坡飛掠而下,風迎面撲來,像是刀子一樣又冷又硬,但刮在風塵的臉上,卻不曾留下任何的痕跡。
山腳下,工地正在忙,風塵從背後下了山。這裡雖然很陡峭,但是卻距離食堂最近,風塵下山的第一步,就正好站在了食堂的屋頂上,發出“咚”的一聲響。
跟著,食堂中就傳出李鐵的聲音:“你嚇人呢?”
風塵下了屋頂,走進門去,說:“我試試這屋頂質量好不好。”李鐵指著他說:“你昨天就是這麼說的,這是第幾次了?食堂的屋頂遲早讓你跳塌了……你下次能不能換個落地的目標?”李鐵很無語——昨天早上吃飯,他就嚇了一跳。雖然實際上風塵這一腳並不重,外面幾乎聽不到多少聲音,但架不住這是彩鋼房啊——就說下雨吧,雨點兒砸在彩鋼屋頂上,那聲音就和掛了鞭炮一樣。
屋內聽起來,就是“咚”的一聲。
風塵去打了飯,在楊志、李鐵二人這一桌上坐下來,說道:“這不是正好距離食堂近麼?我要是從別的地方下來,還要繞遠。”
李鐵吐槽:“那是不是還要給你開一個天窗?連跳下來都省了,直接從天窗進來。嘖嘖……”
楊志說:“閻王這絕對是羨慕!”
李鐵:“……”
風塵一邊吃,一邊說:“這些工程兵真夠快的。我剛下來一看,差點兒沒認出來這是咱們基地。今天看樣子就能完工吧?”李鐵、楊志二人笑,李鐵說:“那——必須的。我都問過了,今天下午兩點來鍾,就完工……等著我聯絡一下,讓陪練們都來,我的老部隊,讓你見識一下特種作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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