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痕跡,入靜的時候難免就會生出一些慾念、假象,產生錯覺。若是錯把虛幻泡影當成真實,那一身之修行,便算是廢了大半。以前,風塵境界不及她,自可以講,境界等同,也可以講,但靜功高過了之後,便不能講了。
以前所講,乃是她過去的境界;現在不能講,是她未曾達到的程度……二人整日裡以陰神耳鬢廝磨,彼此的境界、修為,卻都心知肚明。
含沙理一下鬢角,說:“我也要照你的法門試一試,把一年之中,枯榮變易之機、一日之陰陽交泰之機、一國衰敗、繁盛之氣象變換之氣,一人由極靜而動之變化,結合在一起。不過,要合一國之紫氣,卻不容易……”
風塵笑,安慰她說:“那便不要強求了,順其於自然。你一個大仙兒,本就是獨居的,自然無法體會那種家國情懷,便不要這一條了。”
含沙一想,也是這麼個道理——她從懵懂到明悟嬰兒之道,出了陰神,成就超脫於族類,實際上都是獨自一個的,哪兒來的什麼國家、民族?雖然偷『摸』的從小學的課程一直聽到了大學,水平也不差,但有一些東西,沒有經歷,是體會不到的。便點頭說道:“你說的對,那我就試一試,將三者合一,以為我助力。若非是你,我卻是不能看到這樣美妙的風景……”她動情道:“得君如此,此生無憾矣。”
風塵道:“我也是……”
空氣安靜的如水,有風聲鶴唳,但卻猶如是屬於另一個世界,風和風聲,都無法動搖那一種靜。
過了許久,含沙才是打破了那種安靜,說:“咱們開始電磁吧。”便主動開始調出資料,拉著風塵、『射』影,開始琢磨應用。
直過了好久,至於夜裡的十點鐘左右,陰神才是歸了身體。風塵在床上盤坐,開始入靜,三尺靈臺中,那一種晦,越發的暗,一內一外,近於同『色』,邊界則像是一杯水靠近了杯壁而起的那一條界限,成了一個圓。
靜的無波無瀾,靜中有象,有無象,說不出形狀,道不出狀態。一直靜了一個時辰的時間,風塵才睜開眼睛。
然後,睡覺……
翌日,便一身作訓服,趴在訓練場上,輕盈的左右扭動自己的脊柱,左、右、前、後各種作勢,趴在地上,像是一隻大蜥蜴的模樣,卻是惹得三個女軍醫出來看熱鬧,葉季芬『操』著川音,問風塵:“這個是在練蛤蟆功嗎?和火雲邪神比哪個厲害?”
風塵繼續的『揉』自己的脊柱、背部的肌肉,活動了一陣,才說了一句:“小葉呀,你對速度真的一無所知!”
說話,便竄了一下,只是一下,就跑出了一個身位——足足有一米八的距離。風塵不斷的竄、不斷的移動,『射』影將各種細節記錄、對比,然後風塵的動作不斷的調整,一點一點的趨於完美。
這一個過程一直持續了一上午、一下午,第二天的時候,風塵則是在樓上爬上爬下,有的時候慢,有的時候快。
第三天……第四天……風塵便整日的在訓練場上完善匍匐、攀爬、障礙等專案。
第五天的時候,便定下來一個初稿。
夜,溫涼如水,難得的是一個沒有風的天氣。風塵置身於假樓的最高處的平臺上,老李、老楊不在,這裡便是一個極為安靜的,屬於風塵一個人的地方。『射』影於空中顯示出了形態,開始接受來自於風塵的注意——這是風塵對『射』影的第二次注意。『射』影的身上,斑斑的『色』彩飛揚起來,像是一片一片斑駁的鐵鏽,被剝離下去。那注意的力量,讓『射』影一點、一點的純粹,變得透明,猶如琉璃!
自從上一次,『射』影注意了風塵,將風塵的陰神洗練的純粹,經過了一段時間的修養,風塵的身體終於達到了最佳的狀態,並且保持了一天一夜這樣的狀態,又是一個夜裡,風塵才開始了這一次的注意!
或許是風塵的純粹,使得這一次的注意過程比之上一次輕鬆了不是一星半點兒。其中的差距,或許用一個形象、直觀的例子來說:
上一次是用石頭製作一個石器,敲敲打打、費盡體力,卻難以達到如意的效果。這一次,卻是用製作好的石器去做石器……
效果是“不可同日而語”的。那一種輕鬆,是從身體,到靈魂上的輕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