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異類的。
抓、殺狐仙、異類之法,四老漢特意用紅筆做出了標註:
此法有傷天和,能不用,就莫用。
這個字跡是老的。
但用了紅批,可見其慎重。風塵長吐出一口濁氣,車已經進了京城,速度也放緩下來,準備進站。風塵心道:“上天有好生之德,佛祖尚且割肉喂鷹,何況你我?這抓殺一法,四爺爺也說過,幹這個的人,就沒一個可以周全的。要麼臉上長出噁心的膿瘡,要麼生出一些怪病,總之是沒一個善終的……”這其中便有因果——風塵也不曾和含沙避諱,討論過這一個問題,也有了一個比較靠譜一些的猜測,即:異類(生衍物)的死亡方式,就是變成一種缺乏驅動的程式,存在磁場當中。這一種狀態,是不會消失的,除非是地球的磁場因為某種原因消失了,或者一下子紊『亂』了——抓、殺的方式,卻會使得這種程式得到一種怨恨、憤怒的情緒,以此滋生!捕殺之人,便受到了這種影響,和本身的靈魂之間,形成了一種“排異”的反應,用一種俗話說,其實就是“撞客”。
這是生衍物生出怨恨、憤怒,而非是吸收了怨恨、憤怒——因為被人為的滅殺,就不可能吸收了。但這些情緒,卻會作用在消滅他們的人身上。
事實是否如此,還有待驗證——但至少這一個說法是有那麼一點點理論作為依據的。風塵收起了書,便不再想這些……
陰神之散之功,使得『射』影散開、瀰漫,風塵於周遭一切皆藏於心胸。卻猶如水過無痕,這些知道,都不曾在心頭留下痕跡。
一路的風光、景『色』便這般流淌過去,許多的物、許多的景、許多的人,還有許多的車,都如夢幻泡影。
車停了,風塵一行人依然是“不著急”的那一群——這裡已經是終點站,就算是再在車上坐十分鐘,都沒什麼問題。一直等人下的差不多了,不再擁擠的時候,他們才是下車。一下車,就感受到了來自於京城的惡意:空氣冷的厲害,哪怕是人流密集的車站,也都是冷的,天空陰沉沉的,看樣子似乎要下雪。除了風塵以外,一群同事下了車之後,都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
“真冷!”張天野哆哆嗦嗦的走到風塵跟前,模樣就像是一隻大馬猴。他一邊走,一邊問風塵:“我什麼時候能寒暑不侵?”
看著風塵那種淡然,他簡直羨慕的不行。
風塵摩挲一下下巴,說道:“這個就要看你本人的天賦了。你要是天資足夠,這種境界很快就能有。你要是一個麻瓜……那還是趁早洗洗睡吧!”張天野送給風塵一根中指,然後就一群人集合,進了地下通道。
空氣中的溫度登時一暖,暖的大夥兒想哭。然後出了站,就又是一陣讓人崩潰的冷氣,簡直了。
一群人哪兒還有閒心慢悠悠?問清了等候的大巴車的位置,就立刻衝殺過去。一個個上了車,這才鬆了一口氣。
大巴車開動的時候是開著暖氣的,很熱乎。所有人都一起被送到了研究所宿舍,下了車,風塵道:“都完整的回來了,之後我可就不管了啊。一會兒吃飯愛去不去……”風塵說完,就回自己的房間去,將揹包放了。在風塵寬鬆的衣袖裡呆了幾乎一晚上的含沙也爬了出來,風塵撫『摸』一下含沙的脊背,問:“憋壞了吧?”
含沙聽罷,便搖搖頭,表示並不憋悶。
風塵道:“那就好,咱們去吃東西吧!”含沙便跳進風塵寬大的兜帽裡面,跟著風塵一起去了食堂。食堂的大廚見了風塵,便問一句:“喲,風教授回來了?這可是出去好些日子,小半個月了!”
“還是老樣子,給我多弄點兒。”說著話,三三兩兩的同事就過來,張天野也進來了,卻讓大師傅別給風塵做了。“師傅,你就別忙活了。風塵,剛我媽來電話了,讓我帶你去我家吃飯。我媽和我爸也剛回來,二老也很長時間沒見你了……”然後,就在一群同事頗為羨慕的目光中,拉著風塵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