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好一會兒,卻不見動靜。風曦雲撇嘴,道:“怎麼沒人說秘籍?都想死裡面嗎?”卻是聽了腦中的神秘聲音後,一群被五花大綁,捆的動彈不得的江湖人竟無一人願意說出自己的武學。風塵安慰:“別擔心,快死的時候,總有一個願意說的。相信武功和命之間,孰輕孰重,總有人能夠拎得清楚……”
張天野道:“就怕有人死也不說。”
事實證明——張天野的烏鴉嘴很靈。直到第二天天亮,縣裡的大老爺吃完了早點,施施然的升堂,開始一一提審這些江湖人的時候,也沒有一個願意說的。
對這些江湖豪客、俠士,縣老爺毫不容情。一上來統一一頓殺威棒,先打下去,將人打一個半死,這才開始提問。一通刑法下來,屁股開花,手指粗的如同饅頭,手腕、腳腕、膝蓋、小腿、大腿根等地方,都被打、被夾的刺痛,結締組織多多少少的挫傷,致使難以行動。然後一溜兒的用繩子捆住雙手,將人掛了起來,吊在半空。
為防暴起傷人,腳下則是拴了沉重的石鎖:平時衙役們用來熬煉筋骨,現在卻正好用來拽住人的雙腳。
“你們,誰願意和本府說一說?”然後吩咐一句差役:“一炷香的時間,一炷香後不願意說,再給我用刑。”
有差役點了一炷香放在當地,一個可以讓這群被掛著的鹹魚看見的地方。老爺則是拿起了一本《石齋雜記》品味起來……這一炷香的本身,便也是一種懲罰。腳下沉重的,足有從二十斤、三十斤、五十斤、八十斤一直到一百斤不等的石鎖,無情的向下墜,且越發的沉。最重的一人,被墜了一個一百二十斤,只是香火少了大概四分之一,口中就發出痛苦的“啊”“啊”的慘叫,整個人的關節都要被拉開、撕裂了。
麻繩更勒進了肉,一雙腳因為不通血液,變得紫紅紫紅的。若是一炷香下去,只怕這一雙腳都要廢去大半了。
吊石鎖最輕的,是那小賊——約莫是看他體格太過於瘦弱,怕用重的將人弄死,反倒是不好交代。
但即便如此,小賊也受不了了。只是心裡頭一個勁兒的翻動著念頭:“我武功給你,我不想待這裡了。”
但這一次,風曦雲卻做足了高冷,像是沒有聽見,也不做任何的回應。
“草上飛習練時,講求身體輕靈,氣要……”一點點的念頭,匯聚如珠,小賊唸完了武功,捆住他手、腳的繩索突然“砰”的一聲,崩斷開來。他後了石鎖一步落地,渾身疼的呲牙咧嘴,卻不敢叫。四下一看,似乎被受刑的人,官老爺、差役都不曾注意他。他就像是一個透明人一樣……呲牙咧嘴的爬起來,一路爬出了衙門。然後才長長的鬆了一口氣,恢復了一些知覺的腿腳,能支援著他簡單行走,卻不能跑跳。他不敢在城裡停留,慢慢的挨著,走出了城——
命,算是撿回來了。
但“草上飛”這個人,卻從堂內眾人的記憶中被抹去了。
風曦雲的這一連串的操作,又是超視距凝聚陣法,以陣法之力崩斷繩索,又是抹去眾人的記憶,每一個步驟都嫻熟、自然。張天野看了之後,忽然意識到了什麼,瞪了:“你有這本是——剛才還讓我去拿藥片?故意的吧?”
風曦雲:“你猜。”
韓莎、風塵關注著風曦雲的手法,極為滿意的點頭。觀察、控制、實施,超視距的陣法施展能力顯得神乎其神。風曦雲在剛才就等同於是讓自己擁有了一雙穿越空間、無視距離的手,實現了超視距的鬥法、戰鬥。而這一種戰鬥法,無疑是非常的欺負人的——我能打你,你卻只能打空氣。我遙控、觀察,如在現場,實際上卻在千里之外乃至於萬里、百萬裡之外,你看不見我,我卻能看見你,擺弄你。
這樣的一種“施法”方式是風曦雲的匠心獨運,獨自想出來的,風塵、韓莎可沒有提點她、教她。
而這一匠心獨運之處,正是“超距離”……無視了空間、距離,精妙於無形之中。在陣法投放、觀察、生產力投放上,有著極為獨到的地方。風塵抬起頭,望向虛空,浩瀚的宇宙空間之中,於小行星帶上,一個足有星球大小的陣法被放樣、凝聚出來。而後陣法收縮,讀取,一塊足球場大小,富含了鑽石的岩石就清晰、宛然的被祂觀察了一個透徹,那足球場大小的岩石,就像是在腳下、在身邊一般。
再一轉換陣法,那一塊巨大的石頭就崩裂成了一塊又一塊大小不等的碎片。風塵輕輕的撫著:“云云真福星呢。這樣的應用之法,我都未曾想過。雖然陣還是那些陣,法還是那些法,我卻從來沒有想過要這麼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