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遙遊》……小楷……三遍……簡直要了卿命了。說起毛筆字,自然是小字比大字難寫,楷書又是難寫中的難寫——尤其是這“小楷”還是要蠅頭小楷,要用一個麻子的殼兒將字扣住,才算合格。且字的起承轉折、筆畫粗細、筆鋒都不能因為小,就走板了。韓莎便正是以這種方式,持續的、日復一日的琢磨著風曦雲的心性。
“啊!”風曦雲的聲音中,滿是一種悽苦,只是韓莎讓她抄寫,也不敢反對。就離開了位置,去寫自己的《逍遙遊》去了。
韓莎道:“咱們過去看看……”
於是,便借陣法,投影過去。顯出了形象。張天野、安落也隨後過去。風塵最後投影過去,卻也因投影的緣故,不至於是黑乎乎的一片,也不需要將頭套投影出來進行遮掩。難得的顯出了白皙、細緻的面容。張天野道:“介紹一下,我是時空管理局的局長。這是時空管理局執行董事,這是……”
四個人,從局長、執行董事到人事經理、財務經理來了個遍——反正這裡苦逼的工人就鹿丸一個。
申妙音見禮,道:“蜀山派鐵樹神尼弟子申妙音,拜見四位前輩……”
“嗯,我很好奇一個問題……”張天野開門見山,問出了一個自己非常、非常關心的問題:“你的未婚夫究竟是蔣平之,還是司徒劍?為什麼你們……嗯嗯。”張天野不知道怎麼形容,就“嗯”了兩聲,讓申妙音自己體會——申妙音也不隱瞞,便說了事情的前因。根據她師父的說法,她跟對方是有夙世因緣的。上一世的恩怨未了,所以這一世,她需要嫁給對方,來償還因果。上一世,蔣平之的名字就叫司徒劍。她是因第一次知道和自己有姻緣的人的名字叫司徒劍,這才一直這般稱呼的。實際上,人家這一世叫蔣平之……張天野摸一下下巴,扭頭問風塵:“前世?這世界還有這個說法?”
“對於修士而言,有——修行不足,壽命到了,便會轉劫。就是將自己的身體兵解,尋找合適的孕婦,投身胎兒。實際上是一種奪舍。”
風塵說的輕描淡寫。
實這一過程,卻是殘忍的:一次轉劫,便意味著一個新的,才從天地間誕生的生命還沒有來得及體會世間的美好,看一眼世界,就稀裡糊塗的消亡了。而更過分的,是因為這些人會有極大的機率被接引,覺醒前世的記憶。夙慧覺醒也好,被人接走也好,生養的人家算是白費了辛苦……
這就像是杜鵑,將自己的蛋送到別的鳥的窩裡,替換掉別人的鳥蛋。然後孵出來的就是杜鵑了。
杜鵑當然不會認那個孵出來它的鳥作母。
“三大正宗也做這種事?”張天野無語,又問申妙音:“那你的前世記憶回來了沒有?”申妙音搖頭:“沒有。”
張天野又看鹿丸,直接了當的當著他、申妙音的面說:“搞定她,別給穿越者前輩們丟臉。你甭管人家是不是虛擬的,但穿越砸你頭上了,總不能太不成事兒不是?”激了一下鹿丸的心氣——總體的意思,就是:甭跟我們裝逼,和別人裝一裝就好了。再一個,就是本身的“迷之優越感”作祟——現代人比起古人的大男子主義,各種規矩束縛來,還能不更加討女人喜歡?
最下策把人慣得四肢不勤、五穀不分,做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的時候。你指望她再去低下身段,心甘情願的伺候某位爺?
做夢!
張天野道:“什麼姻緣之類的,不過都是一種機率上的巧合。源於彼此的糾結,自然而然就走到一起了,和吸鐵石差不多,但也就那樣。申妙音,你看,鹿丸是我的員工,你跟著他,肯定比跟什麼平之什麼劍的強——之前有一個叫平之的,自己把自己那玩意兒切了,成了太監。叫劍的,有個君子劍,不是什麼好人……”
“……”
“瞎說什麼呢。”張天野的投影虛晃一下,險些散了。安落說:“這裡就鹿丸一個人工作,你就在這裡照顧一下吧。”
瞭解了申妙音的“身世”後,眾人便散開了投影。申妙音臉紅的像是猴屁股一樣,過了足有一個來時辰,才是和鹿丸說話。問風塵等人究竟都是什麼人,又為何甚為三大正宗,竟然從未聽說過。這四人,以及之前出現的,那個看起來年紀不大的漂亮女孩子,實力都太過於匪夷所思、深不可測了。
美女有問,鹿丸便答:“他們現在住在百花谷。”
“十二旁門之首——百花谷?”
“對。”
“他們是百花谷的人?”
“……”
二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