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白的薄款太空棉緊身長袖小棉衣,線在上面走出一個一個標準的、斜了四十五度的正方塊,正方塊的中心鼓出麵包一樣飽滿的形狀,鋪滿了衣服,就像是一片一片規則的鱗;手上的手套戴著鏤空的花紋,底面銀白、鏤空卻是月白的,形成了一種層次的美感,及膝的白色長靴、細膩的、仿雪膚色的褲襪;黑、白二色構圖,毛線織成的頭套掩飾了面容……這樣的形象,一出現在大街上,就引的行人側目!
二人身上的衣、襪、靴、手套、頭套都是“特立”的,其款式、風格皆是超脫於此時,頭套更是少見——不,是從未見過。
一道、一道的目光落在風塵、韓莎的身上,那些目光如同被磁石吸引,卻一注意,就不知道離去……
貼身、緊身的衣服,勾勒出自然而完美的線條。那種數學意義上的完美讓人不知不覺就會痴迷進去,越看,就感覺越美,越發的無法自拔。於是竟有人不知不覺的,跟著二人走了一大截的路——只是風塵、韓莎二人並非有意,那只是本身的完美,所以當他們跟著看了一段後,肚子裡的飢餓感就喚醒了他們的理智:
不應該繼續跟著看了,要去工作!
他們的“美國時間”不允許他們欣賞下去——於是,一些跟屁蟲走了,另一些跟屁蟲則是加入了進來。整個過程就像是新陳代謝,人換了一批,但跟屁蟲卻也長大了一點點,然後維持在了一個“成人”的標準……風塵只覺好笑,但卻並不介意,或者說是在意這樣的被注視、被欣賞。風塵的聲音,清淡如風,言:“堆出於岸,浪必湍之;木秀於林,風必摧之;行異於人,人必非之……”此刻,他們就在被“非之”——
“非”並非只是不接受、詆譭、對立,也可能是如此時、此刻一般,綴行於後的這些人首先便是欣賞的。
韓莎揚一下下巴,頗是得意:“或許,我知道我們應該做什麼了……服裝,怎麼樣?就讓這裡,成為全世界的,時尚的中心!”
風塵心道:“請開始你的表演。”口說:“身為馬前卒的我,只要莎莎一聲令下,讓我往東,我不往西。你說怎麼幹,咱們就怎麼幹。俗話說得好,一個團隊裡面只能有一個聲音,所以,你,就是咱們團隊裡的好聲音……說吧,我們應該如何開始?我已經迫不及待了,歐耶,我的電動小馬達!”
“啪——”
韓莎朝著祂後腦勺賞了一巴掌。
說:“膽兒肥了?打不死你!你剛才說什麼來著?誰是電動小馬達?”咬牙切齒的咬著牙,念出了“電動小馬達”五個字,又特意加重了聲音:“你倒是給我解釋一下啊——黃瓜先生?還是茄子先生?”
風塵:“……”
心想道:“思想怎麼可以這麼汙?你的女神人設坍塌了啊,我的眼睛,我的心……感覺世界都要毀滅了。”
遂,憋出一句:“我以為女神都是不拉屎的。”
韓莎呲牙,惡狠狠道:“故意的吧?天啦擼,我那個乖乖的可愛寶寶!你把寶寶還給我啊混蛋……”
韓莎掐住風塵的脖子一陣搖晃。風塵的脖子就像是裝了彈簧一樣,被搖晃的彈來彈去,看的很是有趣。韓莎搖晃了一陣,解氣不已,經過了這一番晃盪,風塵終於變回了韓莎心目中的乖寶寶——沒有什麼是一頓K治不了的,如果有,那就再來一次!不再玩兒鬧,韓莎就說起了自己的商業大計:
以服裝為主,這第一件作品就從二人的頭套上下手——從身後的一群跟屁蟲看,反應還是不錯的。
新的、完全獨立的產品,又有足夠的關注度,可以很輕易的開啟市場。
此時城市的味道、衛生狀況,以及工業帶來的汙染,都是助推力。
不過,第一步要做的,就是社會調查……
“先去吃飯,一會兒吃完飯,咱們就去把手裡的法郎換了,美刀畢竟更加方便一些。然後就找一些社會調查員,在全城範圍內進行一次社會調查——包括富人區的消費水平、中產階級的消費水平、工薪階級的消費水平;以及民俗習慣、民俗禁忌,這個是重點。咱們要做服裝,就要知道這些……你比如,要問清楚對女性裸露出哺乳器官、露大腿有什麼看法,是贊同還是認為敗壞風氣,對女性穿褲子怎麼看等等……”韓莎頓了一下,笑一下,胸有成竹道:“調查完畢,我們就可以開動了!”
“那,做服裝的話……你怎麼懟安迪斯?”風塵問。
“山人自有妙計!”其實是根本沒想過——為什麼要跟安迪斯過不去呢?昨天晚上那是說的玩笑話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