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面摳逼女殺……呃,是女賊!雖然其手上虎口有薄繭,乃是持匕磨出的,因是長期訓練匕首操所致——不過,單純從昨晚的情形看,她是一個賊,至少昨夜是做賊的,而不是做殺手的。太監……偷盜水晶貝殼……更多的內容已不需要猜了——直接目的肯定是為了錢。有了錢,才能談其他:譬如說是“光復社稷”啊“復辟”之類的戲碼,都是需要錢來支撐的。趙雅芝排除了同事、上司,最終可以通知的人,也就剩下一個“熟人”了——
她熟,韓莎、風塵也熟:東方韻!
趙雅芝拿起電話,手指在圓形的撥號盤上一插、一轉,就聽的撥號盤“嗡”的一聲,然後歸位,四次之後,隔著聽筒傳來一陣“叮鈴鈴”的鈴聲。
須臾……對面接通了電話。
“這裡是臨河旅社……”
臨河旅社——這便是東方韻在上攤的臨時落腳地。別看他隔三差五的來友誼國際,但友誼國際的住宿他卻是消費不起的。趙雅芝聲音平穩,說道:“我找東方韻先生,麻煩讓他接一下電話……”
過了一陣,對面傳來東方韻的聲音:“喂,我是東方韻。”
“東方,我是雅芝!”趙雅芝自報家門,又極為條理的將自己的處境說了一下:“東方,你來友誼國際第七號別墅,帶上……”看了一下韓莎張開的玉手,“五十大洋。”然後,也不掛電話,用眼神詢問韓莎。韓莎又指一指床單,說道:“如果你需要床單的話……五十個銀元……我先生也要起床的,可不能這麼躺著!”
趙雅芝猶豫一下,又加了五十大洋……“東方,你直接帶一百大洋過來吧。快一點兒,嗯,我等你!”
然後,掛了電話。
韓莎走到床前將床單撩起來,抬腳蹬住了風塵,猛的一抽。“噌”的一聲尖銳的布料摩擦聲響過,整塊床單就被抽了出來。將床單扔給趙雅芝,韓莎點頭示意:“它是你的了,五十塊大洋,你買不了吃虧、買不了上當……知道為什麼你是窮人,而我們是有錢人了吧?寶寶,你可以出來了。”
風塵拉下被子,很是委屈的和韓莎說:“差點兒沒把我憋死。你這實在是太狠了,我先緩幾口氣!”
“趕緊起來穿衣服,她姘頭馬上就到。分分鐘就是一百大洋……”韓莎取了緊身襯衣,伺候著風塵穿上,又穿了高腰、束腰長褲,褲子極為合身,襯出了風塵的兩條大長腿。攆著人起來,去洗漱了一下,而後就套上了一身白貂裘,戴了手套。韓莎也穿好了衣物,便很秀的讓風塵坐在了梳妝檯前,散開了風塵的髮髻,一陣輕梳慢攏,重新將風塵的一頭青絲固定,裹上了頭花。對著那個“見鬼”的鏡子照了又照,昨天被鏡子嚇出了心理陰影的趙雅芝:……嗯,趙雅芝已經披上了昂貴的,價值五十個大洋的床單!
嗯,站在那裡看韓莎秀恩愛……
“叮噹……”
門口的鈴鐺響。
其實鈴鐺沒響的時候,風塵、韓莎就已經聽到了東方韻的腳步聲——才一進友誼國際的門,風塵就聽到了;穿過三分之一公園的時候,韓莎也聽到了……每一個人的腳步聲都不相同,要分辨是誰的很容易!
韓莎自風塵身後一躍,身姿如飛燕投林一般倒著掠空,手一抄,就將門上的陰陽鏡抄在手裡,輕飄飄的如羽毛一樣的落地。
趙雅芝見了這羚羊掛角一般的輕身功夫心裡更是一陣五味雜陳……好嘛,就這身手,自己昨天晚上根本就是太歲頭上動土,關公面前耍刀,現在還活蹦亂跳的,絕對是這位手下留情的結果了!
韓莎一開門,道一聲:“進!”
東方韻穿了一身青灰色的長袍,臉上還帶著一些汗,肩膀上背了一個包裹。東方韻目光從韓莎身上掠過,然後就落在了披著床單的趙雅芝身上……他一頭霧水,不知道這是什麼情況,默了一下,問:“這……這是怎麼回事?”
“請坐!”韓莎請東方韻到沙發那裡坐,說道:“昨天晚上,我們這裡進了一個女賊。就是這位……”
趙雅芝不說話,只是站在那裡,低著頭。
東方韻道:“這,會不會有什麼誤會?”
韓莎道:“也許有,也許沒有……這個和我夫婦二人並無多少干係。她昨夜來了,我們也罰了,一百大洋帶來了沒有?電話通話五分鐘,五十大洋,床單五十大洋……這個價格應該不貴吧?東方先生!”東方韻一陣沉默,他之前還提醒讓二人小心,誰知道小心來、小心去,竟然是抓住了趙雅芝!
這、這簡直……了。
“一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