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山呼,如海嘯,潮水一般的聲浪有一些是張天野的安排,有一些,則是觀眾們的自發,匯成洪流,但見風塵一起身,縱身便是一道光影,人若驚鴻。其形無靈動、輕盈之變化,唯速度快如閃電,其取在直,不以曲求。這一下簡單的動作,卻正是《葵花寶典》之中,“葵花向陽”之真意,進、退取直,至剛至猛,如惶惶之大日。沒有任何的鬼魅、陰森,但給人的感覺,偏偏又是陰森森的……
當人面對這樣快速、不可阻擋的攻擊,連習練《葵花寶典》之人的身影都看不清楚的時候,那便是陰氣森森的。
不見其人,不見其形,不是鬼魅,又是什麼?
風塵掠出一條直線,直投前方的一個王座,一停,一轉身,張開了雙臂,發出“哈哈”大笑之聲,隨即道:“好、好……我日月神教,有此神威,何愁不能蕩平天下!值此新春佳節,本座普天同慶,開始!”這一個“開始”,正是這一場晚會的正式開始,張天野拉著安落的手,從一身大紅的東方教主旁邊出來,擷取了一段《開門紅》,唱:
開門紅呀麼紅四方,歡喜幸福撲打著你的胸膛。
開門紅呀麼大風光,漫天喜氣蒸騰出更多夢想。
開門紅呀麼紅四方,好好運道緊握在你的手上。
張天野唱前半句,安落跟後半句。
一共三局歌。
喜氣。
吉祥。
充滿了濃郁的年味。
“應邀前來的各位觀眾朋友們,大家晚上好!”張天野怎麼說也是先天真人,並不怯場,聲音洪亮、順暢,“風行公司的新年晚會,沒有專業明星,沒有專業導演,沒有專業主持……我很自豪的告訴大家,我們就是一個三無產品。既沒有從半年前就開始排練,也沒有排練,在大家到來之前,我們都沒有想過要弄一場晚會。這真的是猝不及防,突如其來,讓人有點兒反應不及。但東方教主一句話,我們教眾跑斷腿……”張天野一邊主持,還一邊不忘了甩鍋。
安落拉一下他的手,問:“這不是你的主意嗎?”
張天野道:“都三無產品了,怎麼能說是我的主意呢?反正教主都是大魔頭了,也不在乎多一個罵名。”
安落嘆一口氣,道:“哎,好吧,我是救不了你了。”
張天野“哈哈”的猖狂大笑,“我和教主可是哥們兒,這種小事他怎麼會計較?來來來,咱們就不搞什麼壓軸了,一上來就要放大的……讓我們有請東方教主,《辛棄疾》……”張天野一個字,一個字的,報出了《辛棄疾》這一個作品名。這是一首歌,張天野聽風塵唱過一次,感覺非常的燃,有一種黯淡了刀光劍影的感覺……
風塵淺笑,搖搖頭,漫步從自己的王座上走下來,一邊走,就一邊開嗓,短促、銳利的如同劍鋒一般的聲音,就噴薄了出來。
醉裡挑燈看劍,夢迴吹角連營……由辛棄疾的詞改編而來的曲,曾讓B面的蘇阮以阮的藝名一曲燃燒了整個現場,死寂的如同灰燼。
辛棄疾是一個猛士,故此詩詞之中,自有一種硬朗,刀劍爭鳴。寥寥一首持,讓人聽之驚坐,手欲按劍。血沸騰,心卻冷靜、銳利……風塵很自然的在歌聲中投入了感情,祂於《三國戰紀》之中身經百戰後的那種銳利,薄薄的如同刀鋒一般的精神,和歌聲完美的結合在一起……
歌聲之後……整個“現場”都是一陣寂滅的。
四千萬觀眾,竟然不知道風塵何時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但聽風塵道:“國之大事,在戎在祀。故,佳節無刀兵不祥,不見血不祥,故應有殺伐氣,方可去其穢,故應有犧牲,方可告慰吾等先祖。兒郎們,且操演一番……”
虛空中,一道鬼門關開啟,一道道黑黢黢的,只能夠看出是人形,看見輪廓,但衣著面容都無法看到的人下餃子一樣湧動出來。
紛紛落下後,落在了一個長方形的校場當中。
毫無疑問,這一個節目也是臨時加的。一起過來觀看節目的人裡面,無常的人自然在其中,李鐵等人和風塵私信,有心要上場操演一番,風塵自然沒有意見。而且保密、隱藏的措施做的很好,也看不出是什麼人——就那黑乎乎的一團,也只能看出是一群人罷了……風塵看著已經下場,排成了佇列的一群人,說道:“咱們還是老規矩,誰最後站著,誰就是最後的勝利者!”
然後,這群黑影就開打了。看起來就像是一大群的火柴人在打群架,場面顯得亂糟糟的……
觀眾們是懵逼的:這算是什麼節目?
觀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