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的晝、夜變化和地表一樣,陰晴變化,也是一樣。穹頂的投影是月朗星稀,谷中的小樓亮起了一根一根的火把,躍動的火焰色澤橘紅,照的周圍一片通明,一明一暗的色彩抖動。吃過了晚飯之後,家家戶戶的大人、孩子便都出來,載歌載舞,弄琴吹笙,白衣飄飄,在火光中,變成了一種暖暖的黃色。阿彩和阿彩的阿姨一起,帶著風塵、韓莎和王佳樂一起參與進去,或唱或跳。
“每天晚上我們都會活動一下……”阿彩一隻手拉著王佳樂,一邊跳,一邊給三人介紹了一下自己村子的習俗。
王佳樂本就衣服穿得多,又悶又熱,整個人的精神都是蔫的,像是一株曬過了日頭的草一樣,不過被帶著跳了一會兒,卻硬生生的有了些精神。王佳樂的另一隻手在韓莎的手裡,跟著節奏、歌聲跳。說是歌聲,實際上都是一些“嘿”“喲喲”的節奏。
韓莎道:“挺好的……”
她一邊跳,一邊跟著一起呼喝節奏。
這一活動一直持續了一個半小時左右,才是結束。而後大家就彼此散了,回去洗一下身上的汗,開始睡覺。
照顧著王佳樂洗澡、換衣,睡下之後。風塵、韓莎二人也洗過澡,便一如既往的開始了入靜駐脈的功夫。
睡前靜一個時辰,已經是一種習慣。
翌日,三人便大早起來。
木樓之內走動起來,稍微動作重一些,就會“咯吱”作響,並不適合練功。於是風塵、韓莎二人便輕手輕腳的,帶著剛才起床的王佳樂出了木樓,去那一片打穀場練功。王佳樂一邊走,一邊瑟縮,清晨的清冷無視了她身上的那一層緊身的練功服,直接落在身上,竟是有些凍人,身上又冷又硬,起了一層雞皮疙瘩。而此時,卻正是一日當中陰陽交替之時,同樣也是天氣最冷的時候……
這裡四季如春,但春的清晨,是很冷的。
這裡的黎明靜悄悄。
“別哆嗦……放開一些,身子別蜷……”
韓莎見她冷的佝僂身體,還有些抖,就又命令了一句——明明很冷,卻不允許蜷縮、發抖,這似乎有些強人所難。
但——這就是要求!
“姐、姐姐……”
王佳樂的聲音都有些發顫,凍的說不利索。
走到了打穀場的邊緣,韓莎一轉身,說道:“不記得規矩了嗎?說話的時候不能著急、不能託聲音,更不能學結巴。記住,沒有下一次了……張嘴,咬著!”韓莎一邊說話,就一邊將一塊方便旅行使用的小毛巾團起來,讓王佳樂張嘴,用力塞進去。而後便道:“咱們就開始練功吧……你先自己開始練!”
王佳樂不敢怠慢,便很小心的照著之前教的簡單動作練習。第一個動作很順利,第二個動作,卻是怎麼都無法做到!
韓莎、風塵關注了片刻,見她雖然無法完成第二個動作,但在盡力做的過程中,卻沒有動作走板,很是標準,便各自開始練功。
東方的穹頂邊緣,逐漸投影出了日頭將出的紅霞,而後一輪冰冷的太陽就升了起來。各家各戶也相繼出來,開始練功。她們練功的地點很是隨意,有的來到打穀場,有的就隨意在家門口,還有在房頂上的。同樣是夭生功三十六個動作,只是比較而言,卻是和韓莎習練的大同小異。其中,最大的不同,應該就是出在孩子的身上——那些孩子,是一上來就練習三十六個動作的夭生功的。韓莎、風塵結束了自己的動作,便欣賞了一下這裡人的夭生功,韓莎道:“難怪了,她們根本不知道要將夭生功的十二正經、奇經八脈拆解開。只是一次性就上了全套。”
“這一個經驗,蘇阮的那個世界也是花了極大的精力的。”
風塵說了一句。
之後,二人就專注於王佳樂。
韓莎繼續昨天的動作,給王佳樂拉伸韌帶:
蘇阮學習這一個開始的類似動作,是比較輕鬆的。因為蘇阮在很小的時候,她的小姨就有意識的在玩耍的過程中,潛移默化的做完了相關的準備工作——人家的韌帶是有意識的被拉伸過的,何況人家的小學堂裡,類似翻跟斗、倒立、下腰、劈叉之類的動作,也都算得上是遊戲之一……可即便如此,練習這一個動作的時候,也並不那麼輕鬆。同樣有氣息不足,感覺下不去的痛苦!
王佳樂卻沒有被有意識的鍛鍊過,甚至於短暫的學校學習更是和這些不相干……
她們的基礎不一樣,起跑線更不一樣。
所以……這一步,是註定了要吃苦的!
王佳樂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