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莎對箜雲嵐說道:“問了一個問題,先課間休息一下。在休息的過程中,姐姐教你一個生活小妙招——怎麼樣正確的抽老公!看好了,首先第一步,要提住祂的領子,而後將人拉近,一定要居高臨下盯著祂,最好是四十五度……”惡意的抓了風塵的領子,將人壓下一些,然後低頭蔑視之。
“眼神一定要兇,就像我這樣……”韓莎做出一個很兇的眼神,只是隔了一層頭套,箜雲嵐卻看不見。不過,這並不妨礙韓莎的“表演”——雖然看不到眼神,但那種讓人有些不安的感覺,卻爬滿了身。
“然後,用另一隻手這樣啪、啪、啪……”手便抽在風塵的臉上,然後換了一隻手,“如果,你感覺右手累了,可以換成左手。”
箜雲嵐送給韓莎兩個大拇指:“厲害,姐姐板載。”
風塵乾咳一聲,說:“別跟她學。不是每一個老公都有我這麼抗揍的,要是一個不小心失手把人打死了那不要後悔死?”頓了一下,又說:“你也不能光看她掌摑,你也要看到她屁股開花——”韓莎“呀”的叫了一聲,就被風塵橫在了腿上,屁股上被抽了三巴掌,“啪”“啪”作響,兩腿亂蹬都沒用,不輕不重,一下不少。韓莎憤憤道:“我打你臉,你打我屁股,所以你的臉就相當於我的屁股!”
箜雲嵐……
“第二個問題是什麼?”
韓莎用力掙扎一下,坐起來。直接就坐進了風塵的懷裡。
箜雲嵐道:“你倆當著我一個未經人事的小孩子這樣,合適嗎?光天化日之下,眾目睽睽之下……”
“第一,你不是小孩子了,你是先天真人;第二,光天化日如何,眾目睽睽如何?哪一個先天真人會在乎旁人的看法的?修成嬰兒,見道見真,道生一,一而二,二而三,我見天地,故天地存於我心,我不見天地,天地不存於我心,世間萬物,外人,皆是外在,皆是我之說見、識——域內有四大,曰天大,曰地大,曰道大,曰人亦大。故旁人之看法,於我何焉?若是‘我’依然受世人之輿論、觀點影響,那這個‘我’又怎麼會是純粹的我?後天不去,先天怎顯?樊籠不去,真性怎脫?”
這一番回答中,卻多有指點,直擊先天真人之奇妙,關乎先天真人之心境。若是先天真人不能注意自我,那便會在不知不覺中,悄無聲息的回到“後天之人”的狀態——
如寒暑不侵、趨吉避凶、玉骨冰肌、逆轉未來等諸般神奇,也都會消失,淪落凡人。
韓莎曼聲吟道:“身是菩提樹,心是明鏡臺,時時勤拂拭,勿使惹塵埃。”
箜雲嵐問:“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臺,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
韓莎問:“你認為呢?”
箜雲嵐撇嘴,說道:“我就是隨口一說嘛!”
誰讓這兩首詩一直以來都是捆綁出現的呢?
若是按照佛門中人的權威觀點來看,自然是“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臺”來的高明,但實際上,這兩首詩,卻是說了兩種截然不同的東西。簡而言之,“體”不一樣,所以就不能夠比較高下。比較的基礎,是源於同類的——韓莎吟的“身是菩提樹,心是明鏡臺”所講的,是持道之法,而箜雲嵐吟的“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臺”卻是道——是明悟了“道”,有了“道”之後,才能夠“持道”!
若是用最通俗、最直觀的比喻來講的話,那麼“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臺。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說的是一輛高階跑車的話,那麼“身是菩提樹,心是明鏡臺。時時勤拂拭,勿使惹塵埃”則是超跑的保養手法和技術手冊!
沒了前者,光有技術手冊,是屁用沒有的屠龍記——連車都沒有,要這種保養的技術幹什麼?
沒有了後者,車不經用,跑著跑著一不小心就跑廢了。
得了道,卻不知持道,則道失。
知持道,不知其道,則殆矣。
“一個人跑累了,氣不夠的時候,大腦會短暫的空白。從而被動的進入到一種臨時的嬰兒狀態,然後,他的身體的潛能,一下子就會被釋放出來一些,重新有了力氣。但一重新可以思考,這個人立刻就會退回到後天的狀態。因為他不能持道,得了道,就像是隨手撿了一塊金子,然後又隨手扔掉了。所以說,得道是一,持道是二,雲嵐你說,是得道高明還是持道高明?”
這本就不是可以比較誰比誰高明的。
道生、德畜。
此“道”與“德”,無高下。
箜雲嵐道:“原來人跑疲了也是先天真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