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緩、靡靡……跳過了踢踏舞后,舞廳的氣氛就又回到了那種溫吞。時下的人,習慣於這樣的溫吞、喜歡這樣的溫吞,唱茉莉花、唱海角唱天涯、唱舞女、唱綠肥紅瘦,頗有一種“醉生夢死”的沉溺。歌是溫吞的、舞是溫吞的,不時的有人送上鮮花、有人打賞,賓客們三三兩兩,和熟悉的、不熟悉的人閒聊,有談情說愛的,也有談生意、聊人情的。一個梳著中分,穿著灰色花格子西裝的年輕人端著酒杯過來,故作瀟灑:“這位小……”
才說了三個字,便被韓莎的一個“滾”字頂了回去,臉色青了一下又轉白,跟著就變成了羞惱的紅。
韓莎轉了一下杯中的果子,繼續和風塵說話,道:“明天咱們去買點兒菜自己開火吧,我想你做的飯了。”
風塵“嗯”一聲,說:“就買點兒肉吧。素菜咱們自己弄,這時候買也買不上新鮮的。你要吃什麼告訴我,今天晚上咱們就開塊地……長的太快了不好吃。多長一丈,味道足一些。”抬頭看一眼舞臺,道:“要不咱們就回去吧?早點兒休息,明天我給你做早餐……”韓莎高興道:“我要吃雞肉卷!”
風塵笑,寵溺的道:“行,瘦肉粥和雞肉卷。”
“耶!”
韓莎歡呼一聲,便拉著風塵起身走。
二人出了夜總會。
空氣一下子變得清涼、舒爽。韓莎踮腳深吸一口氣,輕聲唸了一句詩:“商女不知亡國恨,隔江猶唱後庭花。好像是兩個不在一個時空的世界。”路燈的燈光拉出了長長的影子,隨著二人的移動變得短小、交錯,或深或淺。二人散著步,回到了住所,風塵在院子裡隨意撒下了一些耐寒的種子,明天早起的時候,就會結出黃瓜、西紅柿、青椒……這裡屬於南方,大冬天的,草還是綠的,又是被基因強化過的蔬菜,生長起來毫無問題。那種子長得極快,一落地,就吐了芽……
嬌嫩的嫩芽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破土而出,蔓延生長,本需要架秧子的集中蔬菜經過了風塵的基因編輯,生長的同時會生長出龍骨,在地面上形成肋骨一樣的拱形支撐……風塵,韓莎沒有多看,直接進了屋。
遂,便脫了衣服,一起洗了鴛鴦浴,好好泡了一澡。自陶瓷浴缸中出來,風塵身上細細的水滴被一震,便盡數散去。
“天衣”亦是丁點的水漬都不沾染。
韓莎的肌膚,亦細膩的不沾水。水在面板上只能形成一滴一滴的水滴,和風塵一樣,一甩就落。
託著胸的胸衣、薄薄的三角褲卻是溼噠噠的,不如“天衣”之奇妙。
韓莎走出了浴缸之後便以陣法之能,利用電磁之力將衣物上的水珠剝離,糾結成了一顆豌豆大小的水滴,隨手彈入浴缸,一股腦的漏到了下水之中。隨後二人才是上了床,面對面的跪坐下來,開始晚上入靜、駐脈的功課。
恍兮惚兮無以言,其中玄妙無可述。
這一恍惚,就是一個時辰。
再一覺醒來,已經是翌日清晨。別墅外的黃瓜、西紅柿、青椒已經成熟。西紅柿是紅彤彤的,捏上去冰冰涼,卻並不硬。黃瓜筆直,青椒個兒大,微辣。才一起來,韓莎也顧不得練功,就先摘掉了瓜果,全部放在了床上,美滋滋的說:“哇,雞肉卷就要來了……寶寶有你真好,咱們去哪兒都不怕沒得吃了。”
風塵隨手隱藏了西紅柿、黃瓜和青椒的秧子,表面看起來依然是一片綠地。而若是有人從這裡經過,或者是清掃的時候,則會不知不覺的從上面繞過一個坡度,自己卻並不會有任何不對的感覺。
一層無形的隔膜籠罩住了這裡……
風塵將道生功、十二工學各練了一遍,祂並不需多練,甚至於一遍都不需要練,對於現在的風塵而言,刻意的練習是可有可無的。
韓莎則是將夭生功練習了一遍,她在練習的時候身姿妖嬈,如是飛天一般,一股無形的立場散開。
“走了,咱們去買菜……”
不,是買肉——
“穿衣服!”
二人進屋更衣,風塵穿上了自己那件寬鬆的格子衫帶兜帽的上衣,緊身褲,一雙休閒鞋。韓莎則是一件同樣款式,卻是棉布質地的上衣,一樣的緊身褲。換完了衣服之後,二人就一起出了友誼國際,出門前便先問了一下服務員——這附近的菜市場怎麼走!二人便按著服務員的指點,轉過了一個街角,進了一條熱鬧的巷子。一股濃烈的生活氣息便撲面而來,正是一個人來人往的早市。扁擔、籮筐是這裡的標配,可以看到裡面各種菜,老闆則是一身破衣服,抄著手蹲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