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滌『蕩』、震懾精神我不知道,但我哞了這麼一下,整個人似乎都剔透了很多。從內到外,雜念似乎都乾淨了,身體似乎……”
有一種很奇異的“細微”之感!
含沙道:“你說佛家的六字真言,是以象的聲音為根本,根據音階整理出來的擬聲。那麼道家的真言,又是從何而來?”
“啊、嘛、呢、叭、咪、哞……臨、兵、鬥、者、皆……”風塵一邊走,一邊實驗,早在風塵一個字一個字的模擬的時候,含沙就提前回了神——風塵或許不懂得,但含沙卻明白。大象的鳴叫的確是可以震『蕩』魂魄的——處於出體狀態的陰神,哪怕是遠遠的聽這個聲音,也都能夠感受到那種浩瀚的、無邊無際,如同海『潮』一般的力量。陰神不害怕和尚念真言——因為和尚的真言畢竟是人發的,學的再像,也難以擁有那麼大的力量。但卻害怕真正的大象發出來的聲音,尤其還是永珍齊鳴那種。她以陰神遊歷過很多地方,見過大象,也遠遠的聽過大象的鳴叫——真的很厲害,差點兒就讓她崩潰了,幸好是離得遠。
而老虎、獅子、豹子發出的聲音,也多少有類似的效果。只是這個效果卻比不上大象的聲音中那種獨一無二的威力。
靈、兵、鬥……九字真言,九個字,風塵逐漸從中找到了規律,而那九個字的聲音也開始變得面目全非。
這一種聲音上的變化簡直就像是從印度英語變成了倫敦腔一樣……
聲音終於出來了,千變萬化,卻成了一音:
清亮、高亢、如穿雲的劍。
同樣令人的心思澄澈,同樣擁有那一種力量,但感覺上卻如同在雲端,而不是在大地。這個聲音,赫然就是鶴的聲音——鶴本就和仙家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聯絡。風塵停下來,眼睛清亮,說道:“是仙鶴的聲音。這兩個聲音,一個感覺厚重,一個感覺清亮,同樣可以讓人洗去雜念……”
頓了一陣,風塵深吸了一口氣,歡喜道:“這倒是一個很不錯的方法,一象一鶴,擬其聲以懾服外魔心鬼,以後入靜的功夫倒是會容易很多,也更能進步了……”
含沙趕緊出了一下神,告誡道:“風塵,你可別『亂』來。要練習之前一定要和我說一聲,這兩種聲音都有『蕩』魔之能,這個你不要懷疑。我當年去非洲草原上耍,就遠遠的聽一個象群一邊跑一邊舉著鼻子叫,差點兒就魂飛魄散了!”她說的很鄭重——這種醜事以前她可沒和風塵說過,很丟臉的。
但現在卻是不說不行了:風塵自己找到了懾服心魔、外魔的方法,萬一風塵不清楚厲害,在自己出神的時候來上一聲……那可就死的太憋屈了。就風塵的嗓子,音域之寬廣,模擬大象、仙鶴的聲音熟練之後,青出於藍都是輕而易舉的。他念出真言的威力,可能要比大象、仙鶴的聲音殺傷力還要大!
這……簡直了。
風塵訝然:“真那麼厲害?”
含沙道:“等明天咱們跑步的時候,你可以找一條狗試驗一下。你只要一個字出口,狗立馬就會趴在地上抖——”
“啊?”
“不信?”
“信!”
“你以為降龍伏虎是什麼?假如是先天真人,野獸自然難有敵意,乖順的就和貓兒一樣。可有一些不是先天真人的,卻能夠憑藉神通,降龍伏虎,就如傳說中的一些故事裡,主角得仙師傳授一字真言,一路穿越險阻,老虎見了都趴下,蛇蟲也不敢侵害,靠的不就是這種真言嗎?”含沙一本正經——她不以為從故事裡找依據是一件可笑的事情。
風塵『摸』『摸』下巴,尋思著:“要不就試試?那個誰家的老婆天天牽著一隻泰迪,見了誰都叫,不如就……”
嗯,就是“哞”一聲,似乎沒什麼不對的吧?
只是風塵卻小看了泰迪這傢伙的勢利眼——叫也是分物件的,這小狗子見了他比見了狗主子都聽話,他也沒機會施展手段了。和那位太太打了一個招呼,風塵的心中一陣嘀咕……尼瑪不都說狗咬呂洞賓麼?怎麼這狗的眼力勁兒就這麼強呢?痛失了一個實驗的機會,風塵便不放在心上,乾脆就找了一塊空地,練了練自己的嗓子——
象之厚重、鶴之清亮,噴薄而出——
並不侷限於六還是九。
整個人的精神就像是被震『蕩』的細碎,雜念消散,又是如同開天闢地一般,清氣上升、濁氣下降,三生萬物。種種奇妙不可言語,在這種安靜之下,風塵便開始了動作——十二作,十二個動作,一一舒展,卻也因為這樣的靜而有了不同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