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靜了五年的湖水,突然起了波瀾,一次比一次洶湧澎湃。
五年前,她是因為葉薇和十一才能夠巧妙地脫離了組織,平靜幸福的過了五年,難道又要因為他們墜入過去的噩夢嗎?
成也蕭何敗蕭何麼?
她不要,絕對不要。
門口,輪椅聲響,孟蓮瑩迅速抹去臉上的汗水,整理儀容,門開了,墨曄划著輪椅進來,他穿著一件白色的睡袍,帶子鬆垮地繫著。略有點長的頭髮細碎地落在眼瞼處,他看起來比白日的一絲不苟要年輕幾歲,其實墨家兄弟的絕色容顏看起來都要比實際年齡小,但墨曄總是萬年冰山,一絲不苟的墨曄,看起來又要老成一點,唯獨他不修邊幅的時候例外。
“出什麼事了?”墨曄沉聲問。
孟蓮瑩搖搖頭,抱歉地輕笑,“我做噩夢了,吵醒你了嗎?”
墨曄道:“沒有。”
她的尖叫聲太過尖銳,他以為出了事才過來看看,墨曄划著輪椅後退,輕聲道,“既然沒事,你早點休息。”
“曄,等等……”孟蓮瑩匆匆下床,迅速奔到他身邊,緊張地握著他的手,臉上浮起淡淡的紅暈,“曄,今晚留著這裡睡好不好,我……我有點怕。”
墨曄神色如常,淡淡地道,“怕什麼?”
孟蓮瑩臉色紅暈更深,咬著牙,一個女孩子這樣求一個男人留下,對她來說,是第一次,她覺得很難堪,墨曄似乎並不懂女孩子的心思,還要問到底。
孟蓮瑩苦笑,他是不懂,還是因為她不是他心中的那個人,所以他不想懂。
“我怕會繼續做噩夢,你留在我身邊,我心裡會比較安心一點。”孟蓮瑩眸光悽然,隔著一層水霧,淚水迷濛,女人適當的時候示弱,留點眼淚,男人會心軟。
她的樣貌本就生得很惹人憐惜,這樣的悽楚的眼光,恐怕是男人都不能拒絕。
墨曄眸色幽深,孟蓮瑩看不出他到底是什麼意思,是同意,還是不同意,心頭忐忑,又惱又羞,無處可藏,只能任由自己在她面前,此般羞怒交加。
“蓮靈……”
“曄,別拒絕我,求你了。”孟蓮瑩似預料到他要說什麼,蓄滿淚水的眼睛一眨,眼淚滑過臉頰,一直留下,滴落在前襟。
模樣楚楚動人。
這已是她的極限了。
墨曄沉沉地看著她,反手握住她的手,沉聲說道,“蓮靈,該做噩夢,你還是會做噩夢,夜深了,你休息吧。”
他說著,扒開孟蓮瑩的手指,一根一根,任由她的手脫離他的掌心,孟蓮瑩淚如雨下,她早就知道,墨曄郎心如鐵,一直以來,她都認為,這份狠永遠不會用在她身上。
沒想到……
“曄,你是不是不愛我了?”孟蓮瑩哭著問。
墨曄眉心一擰,看著眼前淚眼婆娑的女子,不知怎麼的,卻想到五年前,那位冰冷,堅強的女子,若是她……若是她……
她是不會哭的吧?
那一年,她揹著他,在雪地裡一步一步地走,掩護著他躲過敵人的攻擊,捱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他沒聽她哼過一句。
言語之間的狂傲便能看出,那是一個獨立又堅強的女孩子,還有一份唯我獨尊的霸氣。
那人,和現在的,這人,相差如此之大。
墨曄閉著,這五年,他到底都在盲目地相信了什麼?不是沒疑心過,可是她卻能對答如流,他懷疑,又無從懷疑起,總是被她的身上的毒,轉移了注意力。
她,真是那個她嗎?
如果不是,那為什麼她全部都知道,而他原先愛上的那人,又是誰?
每次這麼一想,答案總是在心裡沉浮,呼之欲出,可他又死死地鎮壓著,因為,情何以堪。
如果她騙了他,如果她騙了他……
墨曄眸光瞬間變得狠辣……
“曄?”孟蓮瑩心驚膽戰地喊了聲,墨曄回過神來,斂盡臉上的神色,淡淡道,“夜深了,你休息吧。”
說罷,他轉動輪椅,出了房門,回到自己的房間。
這一次,孟蓮瑩沒有去阻攔他,她跌坐在地上,身子軟軟的摔在地上,低聲啜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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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十一身體損傷嚴重,不宜遠行,蘇曼和安雅等人在島上逗留了將近十天,直到十一的身體稍微有了點起色,養了將近十天,她的神色看起來依然有點青白,但身體上的傷已好得差不多了,有蘇曼調養她的身體,十一外傷好得快。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