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底嘆息,緩緩地走出房間,輕帶上門,回書房工作。
“青龍,邁克爾的事情,查得如何?”他撥了青龍的內線,沉聲問。
“老大,此事有些神秘複雜,你多給我幾天時間,現在好像有幾名警探和律師也在著手調查邁克爾的事情,而且接二連三出事,我目前只掌握一些線索,不敢妄下結論,等確定了,我再整理給你。”
“儘快!”
“是!”
凌晨三點,他回房休息,最近休息得都很晚,陪伴許諾時間太長,夜裡大多徹夜工作,累極了,誰知道他才睡了一個小時,就聽到門口有腳步聲。
他很淺眠,稍微有些風吹草動就能聽到聲響,腳步聲很輕,但他聽得很清楚,接著是門被開啟,葉寧遠微微睜眼,只見許諾抱著她的枕頭,赤著腳走進來,輕輕地關上門。
葉寧遠眉心一擰,她要幹什麼?他故作睡著,並不出聲,安許諾輕手輕腳地走到他床前,把枕頭放下,她還擔心會吵醒葉寧遠,見他呼吸平穩,她才放下心來,可愛一笑,小心翼翼地爬上床,掀起一角被子,她慢慢地滑進去,睡在葉寧遠身邊。許久覺得不滿足,勾過葉寧遠的手臂,摟抱在胸前,小聲說道,“這樣就好了。”
她的聲音無比的滿足。
葉寧遠窘迫,由於安許諾抱著他的胳膊,他的手掌正好貼在她的小腹上,手臂也緊緊地貼著她馥軟的胸前,那觸覺非常的明顯,身邊突然多了一個女人,淡淡的幽香彷彿蛇一樣鑽進他的鼻,縈繞不去,彷彿一層又一層的蠶絲,把心困住。
他怎麼睡得著?
“許諾,怎麼過來了?”他擰開床頭的開關,房間亮起來,許諾晶瑩的大眼睛看著他,似乎有些茫然為什麼他會醒來,然後好像做錯事的孩子,把臉蛋藏在枕頭間,把他的手臂抱得更緊了,有些可憐兮兮的味道,葉寧遠本想說的話到了嘴邊,繞了一圈又咽回去。
“我要和爹地睡。”安許諾的聲音又小又輕,還有一絲淡淡的委屈,“一個人睡那麼大的房子,我害怕,他一直打我,我睡不好。”
葉寧遠一驚,扳過她的臉,安許諾的眸光控訴,委屈,他詫異,“誰打你?”
“壞人。”安許諾憤憤說,“他很壞,每天都讓我跑步,和別人打架,我累了,偷偷休息一下,他就打我,鞭子很長,很長,打得我很痛,很痛……”
葉寧遠蹙眉,她到底在說什麼?做噩夢了嗎?
“乖,只是做夢而已。”葉寧遠摸摸她的臉,驚訝地摸到一把汗水,她方才似乎真做噩夢了。
“不是夢!”安許諾眨眨眼睛,手指著自己的背部,“我的背,現在還很疼。”
葉寧遠輕笑,“乖,只是夢而已,爹地偶爾也會做惡夢。”
“真的嗎?”
葉寧遠點頭,許諾說道,“壞人很壞,很壞,討厭壞人,總是欺負我,真在做惡夢嗎?剛剛被他打,我還想,等我長大了,我要殺了他,然後把他的頭髮,鬍子拔光光。”
“好,以後爹地幫你把他的鬍子頭髮拔光,現在你乖,回房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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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許諾緊緊地抱著他的手臂,更是往胸口壓級,摟抱得緊緊的,“爹地,我一個人睡,壞人會來打我,我不敢事。”
“許諾……”
“是真的,前幾天,你都是等我睡了,你就走是不是?”許諾眼眶一下子紅了,眼淚汪汪,晶瑩的眼淚在眼眶中打轉,就是沒流出來,楚楚可憐得讓葉寧遠忍不住暗罵自己為什麼要欺負她呢?她說什麼就是什麼,什麼都要順著她,“漂亮的大姐姐說,爹地工作很忙,每天很累,我晚上要乖乖的,不能哭,吵醒爹地,爹地太累會病倒的,許諾不想爹地和我一樣躺在病床上。可是……”
她吸了吸鼻子,眼淚滾下來,“可是我害怕,不敢睡,大姐姐說,等天亮爹地就會來看我,她沒有騙我,所以……所以我晚上就不敢吵爹地,你就讓我睡在這裡好不好?一個人真的不敢睡。”
“好,好,好,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別哭了就行,我什麼都答應你。”葉寧遠脫口而出,剛一出聲就後悔了,可是,當她嬌嬌軟軟的聲音在你面前委屈地訴說著她的害怕,當她明明害怕,卻說怕你也病倒,所以沒吵他,當她流著眼淚的時候,你什麼都會答應她,忍不住想要把天上的星星都摘下來,只為哄她一笑。
此時,許諾說什麼,他都會答應。
抽過面紙,擦乾她的眼淚,看著眼睛紅紅的她,他心有不忍,心底湧起了一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