愧於許星,只是不知如何介紹她們。
許星和她朋友出來看電影的,逛商場的時候,遇見許星和她朋友,許諾吃過晚飯,突然興起,想要給他買禮物,硬拉著葉寧遠逛商場。
又一次不期而遇。
許星若無其事地打招呼,葉寧遠一笑,許星上前擁抱他一下,本是普通的禮節,安許諾卻拉過葉寧遠,避開許星,“只有我能抱。”
許星一愣,尷尬地站著,安許諾表情很認真,語氣有些冰冷,葉寧遠正要解圍,許星的朋友卻冷笑,“你知道她是誰嗎?竟然和她搶人,不知天高地厚。”
葉寧遠眸光微微一沉,許星一拉她袖子,“莎拉,閉嘴。”
安許諾冷冰冰地繃著臉,眼光愣愣地瞅著她,莎拉也是養尊處優的大小姐,她心中認定安許諾並無什麼過人之處,自也不怕她,反瞪安許諾,目光卻被葉寧遠中途截住。
莎拉竟有些害怕他如冰一般的眼光,並不太外露,卻極其銳利,不敢直視,只覺得有些冰冷的東西從腳心一直竄到頭頂。
許星無奈,“寧遠,抱歉,我朋友無心的。”
她心中苦澀,上一次,葉寧遠說,是他的朋友,在他家裡養傷,可真是朋友麼?若是朋友,為何一個普通的禮節,她都不願,若是朋友,為何兩次見到他們,都是如此親密,手牽著手,他對她無比耐心,溫柔,垂眸間淡淡的寵溺笑容,是她從未見過的。
很遠,她就看見他們了。
一路跟著他們過來,看見他對那女孩的呵護和寵愛,表露無遺,任由是誰見了,都會覺得,他們是一對情侶。
他,不是很愛她的姐姐嗎?
他愛了姐姐十幾年,為了姐姐,雙目失明,為了姐姐,封閉心靈,為了姐姐,拒絕了她,為了姐姐,不近女色,為了姐姐……畫了十幾年孤單的畫。
她一直以為,他對姐姐的感情會天荒地老,永遠不變,這輩子有可能會為了別的什麼原因結婚,卻不會再愛人,可眼前的女孩,又是怎麼一回事?
是不是什麼東西,都無法天荒地老?
許星不懂。
“許星,下次再見。”葉寧遠輕聲道,牽著安許諾便走。
許星突然喊住他,“寧遠,你還記得我姐嗎?”
葉寧遠身心一震,牽著許諾的手突然收緊,捏痛了安許諾的手,早就沉澱在心底的感情竟在心底天翻地覆地攪動起來。
饒是他有過人的自制力也覺得,疼痛難以忍受。
還記得諾諾麼?
怎麼會不記得,時時刻刻都惦念的人。
有時候他在想,或許,他應該忘了諾諾,忘了諾諾,或許就不會這麼難受,可做不到,哪怕是一天,一個小時,也不行。
可今天卻有人問他還記得她麼?
豈不是一個笑話麼?
葉寧遠側身,漆黑的眸如一潭平靜的水,寒潭秋月般,沉靜,又沁涼,“許星,世間我誰都可以忘記,唯獨她不會。”
許星的心彷彿被什麼繞著,緊緊地纏住,心臟似要碎裂般,臉上卻是一笑,“那她呢?你終究還是愛上了別人,不是嗎?”
許星有些難過,本以為她不該如此失了分寸,卻不想還是問了,她知道她姐姐為了他而死,他一輩子都會記住,如果……
換成是她,也會不顧一切保護他,也會做出同樣的事情,她對他的愛不比誰少,但是沒有機會罷了,如果為了一個人死,能讓他記住一輩子,也是一種幸福。
姐姐,其實很幸福。
一輩子都有人惦記著她。
她心中一直有愧於許諾,自從她知道她的存在後,葉寧遠曾經的指責,如螞蟻啃咬著她的心,他所的全部都是事實。
因為詛咒,許家拋棄了許諾,同是姐妹,命運卻如此不公,她知道,的確如此,雖也知道,不是她能選擇,不是她的錯。
但她一直覺得有愧於許諾。
但她真得很喜歡,很喜歡葉寧遠,她不想去搶她姐姐唯一的他,只想靜靜地陪著他,心安一隅,這就夠了,難道這樣都不行嗎?
為何她不行,可別人就可以?
他待她好,疼寵她,她很明白,他把來不及給她姐姐的都給她,許星並無半點難受,反而很感謝她姐姐,感謝她,才有葉寧遠這幾年的疼愛,若是沒有她,葉寧遠多看她一眼都不會。
可他即使待她再好,也不曾像此般,親密地牽著她的手,在她耳邊,輕聲細語,一臉溫柔的笑,他一直是笑的,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