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顏輕笑,“威廉,你在把我送人的時候,很冷靜。”
威廉王子臉色煞白,一時間心臟處如被一根細細的銀針磨過,疼得他雙腿幾乎站不住,忍不住仰天哈哈大笑,笑得眼淚都要落下。
俊美的五官扭曲而猙獰,全部攏在一起,變得可怖極了,狀若瘋狂,笑聲中又有一種聞者哀傷的絕望。
容顏眸色微沉。
“顏顏,你恨我。”威廉王子篤定道,絕望中竟有一絲絲喜悅和希望,雖然知道渺茫,卻不肯放棄,“你恨我是不是?”
容顏搖頭,曾經恨過,如今已不恨了,只是剩餘一點點怨吧,所以總是忍不住拿這件事來傷她,讓他嘗一嘗當初她萬念俱灰的滋味。
如果還恨,那就不止是毒舌了。
“顏顏,我聽母親說過一句話,愛之切,恨之深,你對我還有愛,所以才會如此恨我,是不是?”威廉王子的眸,露出了希望,衝過來,一把抓住容顏的手,“告訴我,是不是?”
近在咫尺的臉,如過去般俊美,在容顏眼裡,威廉王子的風華十年如一日,當真不減,可是那份心悸已然不在了。
她抽出自己的手,神色淡然,如一朵風雨中傲然挺立的娉婷白蓮,“我愛楚離,現在是,將來也是。”
威廉王子的臉,瞬間如潰敗的花朵,眸中的亮光一點一點的黯了下去,突然猙獰大吼,“我一定要殺了他,我一定要殺了他,啊啊啊……”
容顏冷眼旁觀,他的瘋狂和她無關,她只是琢磨著怎麼讓威廉放人走,這是一個難題,楚離曾說,世上沒有她說服不了的人。
其實他錯了,說服威廉是一件很困難的事。
倘若她假意迎合,留一個空間,給一點曖昧,讓威廉王子龍心大悅,那麼,葉三少和安雅離開的機會就會大大增加。
可惜的是,若是這樣,那麼容顏,也就不是容顏了。
“你殺不了他的,你我都知道。”容顏淡淡地笑,這話她聽多了,自然也不在乎了,“威廉,你知不知道你如今就像什麼?像喪家犬。”
“你說什麼?”威廉王子藍黑色的眸,湧起一股風暴,不管他多愛容顏,他在自尊不允許任何人踐踏。
容顏看著他的眼睛,無所畏懼,她緩緩地說道:“我說的不對嗎?死抓著我不放,放著自己的國家不管,你這種行為和喪家犬有什麼區別,並不是說R國被轟了你才是喪家犬,我也奉勸你一句,阿離對我的事情向來耐心不多,離我和他約定的時間也就剩下十來天,再沒有我的訊息,保不準他真是轟了R國。”
“你……”威廉王子臉色大變,轉而冷冷地笑。
容顏看著他,也不在意,更一針見血地說,“你當初犧牲我換來的江山,好不容易遂願了,又因為我失去了,那有什麼意思,不僅失去江山,也失去了我,那麼,你當初把我送給理查不是白費了嗎?賠了夫人又折兵。”
“顏顏,你有多少天不知道關注外界的訊息了?”威廉王子突然說道,淡淡一笑,風華逼人,灼灼奪目,“第一恐怖組織,黑手黨和龍門,最近亂成一團,一片混戰,這一次過後,是黑手黨稱雄,還是恐怖組織霸王,還是未知數,倘若他不在有保護你的能力,你覺得你所說的,還會實現嗎?”
容顏聽著,也不驚慌,負手而立,“威廉,如果你篤定結果,又何必來和我說這麼說?”
一句話,堵住了威廉王子的嘴巴。
容顏笑了笑,“別扯遠了,放他們走,當是做一件善事,威廉,算我欠你一個人情,如何?”
“還說你不是讓他們去通風報信,不然你怎麼會三番四次的關心陌生人?”威廉王子大失風度,瘋狂叫喊,“我不會隨你心願,你死心吧!”
“你真是……”容顏微怒,星眸有火,“狹隘。”
“我……”威廉王子想要解釋,卻一言不發,最終沉默。
容顏秀眉微攏,淡淡地說,“我只是和那女子投緣,隨意你怎麼想。”
威廉王子啞然,容顏是動了怒,拂袖欲走,被威廉王子扯住,他很害怕看見她臉上的怒容,“別,顏顏,你別這樣成嗎?”
“一句話,你放不放人?”容顏姿態強硬地問,沒有一點轉圜的餘地,漆黑沉靜的眸,劃過少許沉怒,平靜的面容看起來很威儀。
威廉王子深深地看著她,半晌,“要我放人可以,你必須答應我一個條件。”
容顏心中冷笑,臉上卻是一如既往的微笑,淡定,“說來聽聽。”
“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