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隻是胡楊單方面的？

如果真是這樣，那麼，之前和自己在一起時蛻去了堅硬的外殼，露出了柔軟的內心的秦楚又算什麼？蘇里實在無法相信那一切都是假的，都是為了利用自己的表演。如果不是假的，那麼為什麼在這短短的1、2個月的時間裡秦楚會像變了個人似的。

完全沉浸在自己思維裡的蘇里根本沒有注意前面的車的情況，直到旁邊傳來周雅有點發抖的聲音。

“蘇里……”

“嗯？”

“你看……”周雅的手好像也有點發抖，顫顫巍巍地指向前方。

順著周雅指的方向看去，前面載著胡楊和秦楚的車明顯放慢了速度，而駛向的方向是一家五星酒店。

計程車緩緩停在酒店，胡楊和秦楚兩個人下了車一起走進酒店，胡楊的手還似有似無地搭在秦楚的腰上。

幾乎已經絕望的蘇里和周雅還抱著最後一絲希望跟著走進了酒店，看到胡楊和秦楚並沒有去前臺登記，而是直接穿過大堂坐上了電梯。

蘇里死死地盯住秦楚她們坐的電梯的指示燈，看到數字穩穩地停在了27樓，而電梯旁邊的牆上掛著的樓層指示牌清清楚楚地告訴他們27層是行政客房樓層。

蘇里還不死心地死命地按電梯的按鈕，打算跟上27樓，卻被周雅拉住了。

“蘇里，已經夠了。”周雅幽幽地說道。

“什麼夠了？”蘇里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麼激動，“不是你說要親眼看到才能徹底死心的嘛，那就看個徹底啊，已經到這裡了，為什麼不上去？”

“蘇里，”周雅有點被蘇里嚇到了，放開了拉住蘇里的手，“你，你怎麼了？”

周雅一鬆開手，蘇里直接轉回身，無視周雅的提問，繼續拍打電梯的按鈕。而另一邊，大堂的工作人員也注意到了他們兩個人的不正常的舉動，開始往他們這裡走過來了，同時還在透過耳機說著什麼，如果沒猜錯的話應該是在叫保安。

周雅急了，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勁，拉起蘇里就跑了起來。

跑出酒店，跑上大路，不知不覺中從周雅拉著蘇里跑變成了蘇里拉著周雅跑。冬深春至的夜晚，已經不再刺骨的晚風劃過臉龐，帶走了不知道是汗水還是淚水，由於奔跑散發出的熱量裡還帶著剛才喝酒的餘味，蘇里就想這麼一直跑下去，一直不停地跑下去，一直不要去想那些不想想的事情。

直到周雅真的是一點也跑不動了，乾脆一下子蹲了下來，蘇里才停了下來。回頭一看，周雅整個人都蹲在地上，一手捂著胸口，大口大口地喘著氣，還間帶著幾聲咳嗽，頭髮也亂成一團，圍巾也散開了。

看著周雅的狼狽樣子，蘇里終於恢復了清醒。

“小雅，對不起。”

周雅還沒緩過勁，也說不出話，只是伸出手朝蘇里大力搖了搖。

耐心地等周雅緩過來，蘇里伸手把周雅拉了起來，輕輕在背上給她順氣，然後溫柔地對她說，“小雅，我送你回去吧。”

猶豫了一下，周雅還是點了點頭，乖乖地等蘇里打了車，然後一起上車。到了周雅家門口，蘇里看著周雅走進大門後打算轉身離開，剛邁出腳步，就聽到身後傳來周雅的聲音。

“蘇里，謝謝你。”

沒有回頭，只是抬起手揮了揮，就繼續朝前走了。不是他不想回頭，是不能回頭，剛才聽到周雅那句話的瞬間，蘇里的腦海裡一下子出現了那天和吃完火鍋送秦楚去坐車的時候，關門前的一瞬間秦楚對自己說了同樣的話的場景。

蘇里坐在回家的車上想，如果剛才回頭的話自己一定會流淚，可是感覺有視線透過後視鏡頻頻傳來，抬起頭在後視鏡裡和司機對上眼神的時候，蘇里才發現鏡子裡的人臉上溼溼的。

翻來覆去的一夜顯得無比漫長，幾乎沒有合過眼的蘇里起床的時候天還沒有光亮，輕手輕腳地洗簌完，沒有驚醒還在熟睡的蘇誠和蘇沫就出門了。

破了自己最早到臺裡的紀錄，無視進入大樓是保安和前臺的驚詫的目光，徑直去了午間新聞的辦公室，意外的發現秦楚辦公室的燈亮著。糾結著要不要進去，大辦公室的門倒被開啟了，進來的是周雅。

看到蘇里也在，周雅微微愣了一下，腳下卻沒有停頓，直直地朝秦楚的辦公室走去。

雖然現在還早，但是說不定就有人會來，蘇里趕忙上去拉住周雅想阻止她去找秦楚。糾纏間，周雅手裡拿的東西掉在了地上，蘇里搶在周雅前面撿起來一看，一個白色的信封，上面分明寫著三個字“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