謂掩耳盜鈴,也不過是騙騙自己罷了。”
慕微站在那裡,眼睛朝那位小姐望了過去,就見她的長相甚是陌生,以前沒有見過,一張容長臉兒,顴骨有些高,嘴唇卻很薄薄,就如兩片鋒利的刀子一般,只是擦著鮮紅的口脂,將那銳利的鋒芒掩去了一大半。
“不知這位小姐是哪家的?以前怎麼沒有見到過?”慕微笑著朝她點了點頭:“這位小姐說起這些話來頭頭是道,莫非你已經領會過那流民頭子的兇殘?”
“你胡說!”那小姐臉色煞白,一雙眼睛裡似乎要冒出火來:“我養在深閨,哪有什麼機會去見那流民頭子?”
“若你得見過,如何又知道那流民頭子會對美貌女子動心?你連流民是哪一方來的恐怕都不知道,可偏偏卻要當成自己親眼看見過一樣,這般胡編亂造的去說一個人,你便不擔心死後會下拔舌地獄?”慕微的嘴角露出了一絲譏諷:“再說了,若是心中有佛,看旁人都是佛,心中有鬼,看一切都是鬼,我想這位小姐心中裝的全是那鬼蜮伎倆,所以瞧著世人,個個都是鬼怪一般,才會有這般齷齪的心思。”
周圍的貴女們聽著慕微這般落落大方的說話,根本沒有半分畏畏縮縮的神色,不由得也心裡想著,這位慕二小姐是不是真沒有被那歹人侵犯過,否則她怎麼會這樣坦蕩?望了望慕微,又望了望那位小姐,眾人臉上都露出了迷惑的神色。
“有些人,最最擅長的就是反咬一口。”那小姐氣得全身發抖,重重的哼了一聲:“我便不信了,從那賊窩裡出來,還能是清清白白的!”
“說得也是,聽說那流民都是窮兇極惡之徒,為何還能這般仁慈,派丫鬟服侍她,也沒吃什麼苦頭?說出去都不會讓人相信。”有人立刻動搖了幾分,開始咬起耳朵來:“你相信還是不相信?”
被問到的人白了她一眼:“只有傻子才會相信!”
“你們都在胡說些什麼呢?”忽然身後有人開口了,聲音裡滿滿都是怒意:“誰在這裡亂嚼舌根子?難道不會良心不安?”
慕微沒有回頭,那聲音很是熟悉,宇文如眉過來了。
“宇文小姐說得是,她們就是在亂嚼舌根子!”秋月聽著宇文如眉過來替慕微抱不平,歡喜得眉毛眼睛都擠在了一處,指著那群貴女道:“宇文小姐你瞧瞧,她們都在說什麼話兒呢,不就是在嫉妒我們家小姐,所以在背後詆譭她?”
一陣香風襲人,宇文如眉挽住慕微的手,笑著望了望她:“微微,咱們去旁邊玩,別理她們。”
那群貴女目瞪口呆的望著宇文如眉與慕微攜手走開,又聚到了一處:“高小姐,你說的那話可是真的?但為何宇文小姐又那般說?”
那高小姐也怔怔的望著宇文如眉的背影,好半天沒有說話,這時就聽旁邊有人在問:“高小姐,你與宇文太傅家,說起來不還扯得上親戚關係,為何宇文小姐見著你和不認識一般?”
“什麼叫扯得上親戚關係?我們家夫人可是宇文太傅家大夫人同宗的堂妹,那可不是扯上來的關係!”高小姐身邊的貼身丫鬟憤憤不平的為自己小姐說話:“我們家老爺年後才調任進上京,我們家小姐只隨夫人去宇文太傅府拜望過一次,才得一面之緣,宇文小姐不認識我們也是正常的事兒。”
“原來是這樣。”眾人這才恍然大悟,紛紛點頭:“就說呢,親戚都不認識了?”
站在那裡,眾人又將那話題扯回到慕微身上,一個個猜測著慕微在那賊窩裡究竟受過什麼折磨。正說得高興的時候,就見那邊走來了一群錦衣華服的公子,領頭的便是太原王赫連毓。
赫連毓頭上束著紫金冠,上邊鑲嵌著一顆碩大的明珠,身上穿著一件白色的蜀錦袍子,俊眉修目,唇邊帶笑,瞧上去真是溫潤如玉。那一干公子哥兒跟在他身後,完全被他的光芒所掩蓋住了,在場的貴女都只將目光投向了赫連毓。
這般身世顯赫,又有這十分的人才,誰不愛慕?貴女們見赫連毓走了過來,不由得一個個羞答答的捏了手帕子站在那裡,一雙眼睛不住的往赫連毓身上偷偷溜了一眼,又飛快的將視線調開。
“太原王,今日開詩會否?”有位貴女大著膽子朝赫連毓行了一禮:“這別院裡的杏花開得如此繁盛,正好入詩。”
赫連毓點了點頭道:“自然會有,不但開詩會,演武場那邊還比騎射,眾位小姐若是有興趣,也可以去那邊瞧瞧。”
大虞自□□定了江山以後才開始學習漢朝的禮儀制度,經過了幾朝幾代,大虞已經逐漸漢化,可胡人的風俗習慣畢竟根深蒂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