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太陽穴抽搐著,她努力集中起精神,可是眼睛像是被什麼遮住了,頭暈目眩,視線也開始逐漸模糊。只覺得全身的力量都在流失中。她怔怔地看著玄昕,輕聲道:“子恆……”
玉明若不知道此刻的她聲音是多麼的柔婉悽美,滿是深情,看得身邊的人只覺得心痛如絞。但是她的微笑卻是那麼的自然,甚至是滿足的。佛祖到底還是聽見了她內心的祈求,將這場婚禮進行到底了,雖然她的喜帕不是玄昕親自揭開的,可是他們最終拜了天地成了夫妻,現在的他眼中全是自己的模樣。
她努力的微笑著,只想在玄昕眼中留下最美麗的自己。她的預感果然是沒有錯的,她想,她似乎已經等到了佛祖所言的得道之日了。這一刻,她明白了佛祖口中的真義。
因情而生,為情而死,一路情劫,觀世間緣法,得琉璃之心,修不世佛心。大愛凝於小愛,小愛源乎心,無心亦無佛。
“阿若,你別睡,太醫一會就到了。”玄昕拼命的抱著懷中的女子,眼神的悲愴已然超出了他能承受的範圍,看著心臟處湧現的鮮血,他的心就猶如被澆上了一瀑瀑冰水一般,一點點的涼了下來,只有懷中的溫度能將他解凍,可是懷中的溫度卻是也跟著越來越冷,玄昕只能將她擁抱的更緊,手覆在流血的地方,“拜了天地入了洞房才能算真正的夫妻啊,你答應要給我做妻子的,是不可以反悔的。”
玉明若很想笑,可是胸口的疼痛卻是讓她扯開的唇角一下就成了嘶啞咧嘴的痛楚,她喘著氣,強逼著自己出聲道:“我是你的妻……只會是你一人的妻……這輩子,遇見你,真好……”
她還想說很多的話,可是話到了喉間就再也衝不出來了,她全心全意地看著這個自己愛上的男子,這一刻,她的目光純粹的,毫無雜質的,全然都只是對他的愛,滿滿的,只是想將這個男人徹底的刻進腦海中,永生永世的記住。
“子恆,我會永遠……記得你的……記得我曾經愛過你……記得你也在深深的……愛著我……”她的精神早已經在渙散了,只是她強撐著最後的力氣在說著,說出來的話都是氣若游絲的,一滴淚沿著眼角滑落,帶著真心。
“阿若,你不要再說了。我不要你只記得我,我要你好好的活下來,和我去雲遊四海。”如果從前的玄昕從來都是淡定的,即使是傷心也是沉默的在心裡落淚,但是此刻的他卻是已經完全要崩潰了,他的眼前有兩個人影在晃動,相似的眉眼,相似的紅衣,這一切都是那麼的相似,相似的讓他都無法自欺欺人下去,可是他不能讓自己絕望。
“子恆,答應我一件事。”玉明若微微抬起手,抓住了玄昕的衣角,蒼白的容顏上連胭脂都留不住血色,“以後不要再叫我阿若了,叫我汐兒吧,淡汐,只作你一個人的妻子的汐兒……”
聽到玉明若說起以後,玄昕的心也開始燃起了期望,他回握住她虛弱的手,“好,以後就叫你汐兒,我一個人的汐兒。”
只要以後玉明若沒有事,能與他執手偕老,叫什麼都是無所謂的,只要她能在他的眼前一切就已經足夠了。
玉明若很想繼續微笑,可是笑容還沒有達到嘴角,她墮入無邊的黑暗裡,似乎耳邊還聽到了轟耳的挽留,可惜她已經沒有力氣再睜開眼睛了。靈魂的疼痛已然奪走了她所有的感官。
貞旭二年,十月二十,帝攜太后親觀靜安王大婚。禮畢,突有刺客現,靜安王誓死護駕,與刺客舍命相搏,然千鈞一髮之際,得靜安王妃相救,然此女卻從此在靜安王府中失去了蹤影。帝大怒,六部共商,嚴刑拷打刺客,終有刺客招出其幕後主事乃前雲王,雲安嶽。幾番查探,在十一月中於京郊地下宮中找到他窩藏之地,徹底將他一網打盡。俘獲了叛逃餘孽,其中以雲安嶽為首,全都伏誅國法。唯一可惜的是,雲安嶽四女,先寧遠公主雲姒宓卻早已消失無蹤,帝尋四方而不著。
貞旭三年正月,帝大婚,娶天子太傅之女林震寰為後,於此帝正式開始親政。二月,靜安王稱天下太平,已到功臣身退之時,遂決意放跡江湖。帝惜才甚不捨,但念其對已去王妃的思念之情,終允之。於此靜安王玄昕這個名字成為京都的絕響,偶有聽其名者卻是早已物是人非。
貞旭四年,神武大將軍沈錦陵凱旋於邊境歸,與北遼簽訂二十年不戰之約,再次名揚四海。帝欲對其封賞,但出人意表卻是沈錦陵竟然跪求在帝面前,欲辭官回鄉野。如斯大將,甚為難得,帝自然不捨,堅留者,然將軍辭心已決,絕食之。帝最後不忍,終允之,只是準其暫時離開,在國之危難之時還朝而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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