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還打著小算盤,歷來記仇那小毛病不覺間又冒了頭。
砸吧著小嘴兒,正交代墨蘭明日早起之事。慕夕瑤覺著,她得再去boss面前轉轉,就這麼若即若離,吊著六殿下胃口也好。叫他淨出昏主意與她添堵,那日臭男人抱著淳于瑤,手掌可是堪堪探到了那女人胸口位置。慕夕瑤狠狠一口下去,鼓著腮幫子嚼得格吧格吧,全無儀態。
墨蘭比蕙蘭機靈些,看出這兩位主子又是在較勁兒。不過,好似瑤主子贏面兒更大些。
眼見主子神情變幻,比起初入府時候豐富許多。到底被殿下嬌寵著,日子過得也好,膝下又有兩位小主子承歡。這情分,總算不像叫她提心吊膽那時候,看不見摸不著。今次兩人雖又鬧騰起來,但看主子氣色,卻是難得一見紅潤精神。
只是苦了殿下,病了還得被主子各種慪氣。慕夕瑤不知自個兒貼身大丫鬟心裡感慨,要知曉,不定又要如何埋汰“女大不中留”,她家蘭花胳膊肘拐錯了彎兒。
晚間宗政霖帶病批閱文書,歇息時候,無論如何也無法安睡。寢塌大了些,屋裡太過冷清,懷裡也空蕩蕩少了那股誘人香氣……經歷好幾日書房安寢過後,六殿下覺得,這般下去,白白便宜了那小沒心肝兒的,虧待了自己。
鳳目閉合,輾轉反側都是她離去時,溫和講理,有理有據乖順模樣。想起那句軟軟糯糯“明兒再來伺候”,宗政霖撐起上身,修長手指挑開帷帳。
子時三刻。離辰時,還有得等。
一早田福山過來,意外見得殿下竟早早起身,正披著外袍,靠坐床頭翻看兵書。只是那面色,怎會比昨日還不如?
慕夕瑤進府時候,正巧在月門外遇上提著食盒的蘇藺柔一行。後面跟著萬氏與兩個眼生的女子。挽著婦人髮髻,年紀很輕。面容只是一般,打扮卻十分 。
該是太后給的那兩名宮婢。淡淡叫起,本想繞路先行離開,卻被蘇藺柔狗皮膏藥似的緊緊墜在身後,亦步亦趨。那做派,分明是想搭她這“寵妾”的順風車,一道入了宗政霖書房。
這般受人抬舉,慕夕瑤面不改色,客套與她寒暄兩句。蘇藺柔以為宗政霖這般好說話?那男人,不耐煩時候,君子風儀從來就是沒影兒的事。
只是萬靖雯又為何與她走到了一處?慕夕瑤不動聲色打量下兩步開外,低眉斂目的女人。萬氏謙卑著主動避開了她注目,眼瞼低垂,遮蓋住所有心緒。慕夕瑤笑著扶著墨蘭款款前行,將這個入府許久,自來規矩懂事的女人牢牢放在了心上。
老話說得好,咬人的狗,都是不叫的。再多防範,總吃不了虧去。
一行人腳才踏入院門,人還未站穩,便見田福山殷勤著迎了上來。
“大管事這是……”
“主子,殿下有令。見了您無需通傳,直接進去就好。您看,咱這是不是先進屋去,也免了殿下候著。”
這位主子還當真踩著辰時入府。比起殿下天還未亮就已起身,那遲得,不可以道理計。又抽空與其餘幾位行過禮,十分委婉傳達了“殿下精力不濟,宜靜養”這層意思。聽得慕夕瑤心裡大樂。
田福山這滑頭,話倒是說得漂亮。按她理解,不就是“你等女人家太聒噪,殿下不樂見。”
越想越樂,對boss大人難得上道十分讚賞。這麼體貼遞上個藉口,此時不用更待何時。
“姐姐,既如此,妹妹便先行一步。失禮之處,還望勿怪。”眼見蘇藺柔剎那變了臉色,看她時眼裡顯了嫉恨。慕夕瑤頭也不回,扭著 便帶人登上石階,沿著遊廊往書房行去。
萬靖雯微抬目光,視線停留在前方漸行漸遠,身姿曼妙的女人身上。這一次殿下病倒,是巧合,還是那件事提前發作?本想跟著蘇氏,若是萬幸,能進去看一眼也好。這會兒卻被慕氏搶在前頭。再要進去,卻是難了。
前世唐宜茹能得宗政霖寬待,除了懂規矩,還有一事至關重要。那時她尚未入選進宮,也是聽潛邸老人偶然間說起。賢妃娘娘之所以聖眷不衰,是有著府裡侍疾的功勞。是哪一回,那人上了年紀,記不大清,只說是漠北戰事那期間的事兒。
可惜今世漠北戰事在時間上與上輩子有了偏差。萬靖雯雖得了這個極可能獲寵的訊息,卻苦於無法接近宗政霖身畔。府裡唯一有臉面,能得宗政霖偶爾回應的,除了赫連敏敏,便是蘇側妃這個不爭氣的!
奈何時運不濟,慕氏沒使壞,卻被宗政霖吩咐攔在門外。萬靖雯瞧著惱羞成怒的女人,面上立刻換上一副怯生生模樣。
蠢婦!比赫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