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議可行?”
宗政瑩一口氣將話說死,根本就沒打算讓慕夕瑤推辭。
盛京城裡世家貴女,若是誰人不曾學過騎藝,必會被人閒話恥笑。宗政瑩明明知曉慕夕瑤出自青州,未必接觸過御馬擊鞠,還這麼明著出頭為她請命,這是存心讓慕夕瑤在滿京城裡,世家權貴面前顏面盡失,揭了她家學粗鄙上不了檯面。
宮中日日有事發生,明裡暗裡的傾軋更是多不勝數。宗政瑩與慕夕瑤之間恩怨早已為人所知。只女人家的爭鬥,再尋常不過,賭賭氣爭爭風頭,但凡不鬧出人命,沒人會當真放在心上。
這時候四公主“抬舉”慕氏,多半又是好戲一出。事不關己,旁人樂得又多了熱鬧看。
慕氏?元成帝眸中閃過興味。那丫頭懂的東西倒是挺多,鮮花鍍層,數術史實,聽說其教養子嗣也頗有一套,更不論她隱姓埋名在《弘文集》上刊發的詩詞文章。就不知那丫頭馬球技藝,是否同樣能讓人眼前一亮。
至於宗政瑩主動提名慕夕瑤一事,元成帝不作他想。後宮爭鬥歷來有之,若是事事幹預,做皇帝的,恐怕命不久矣。
“老六家的,你怎麼說?”
皇貴妃聽元成帝語氣,微微有些詫異。這麼個問法,應是準了宗政瑩懇請。就不知為何皇上對慕氏這問話,似帶著少許愉悅?
慕夕瑤自宗政瑩裝模作樣環顧四周起,就知事情有變。那女人眼神鬼祟,一看便知沒安好心。果然,最後竟是尋了藉口逼她下場。
這麼著又是謀劃時機,又是下手除了吳御女,誇她用心良苦都顯得不夠心誠。尤其是替她請命那話,說得實在漂亮。
教養得宜,只四字,便堵了她後路。更不論後面“擾了大夥兒興致”的罪名。眾人,可是包括元成帝在內。
聽皇上問話,慕夕瑤應聲越步而出。笑看眼面上善意十足的女人,再側頭看看宗政霖拉下的俊臉。慕夕瑤端莊行禮,叫起時暮然抬首,一雙秋水明眸灼灼生輝。
“回皇上的話,妾,領命。”
女聲清亮,一句話落地,當場便有幾人變了臉色。
宗政霖神情凝肅,盯著儀態大方的女人,鳳目中存了疑惑。按照之前暗衛回稟,慕夕瑤從未習過騎術,對馬球更是一竅不通。這時候她應得擲地有聲,卻是何故?
有了之前多次“意外驚喜”,六殿下對慕夕瑤行事略微看出些門道。能讓她這麼著應得乾淨利落,應當吃不了虧。
於人群中尋到她府上庶妹,見得那女人一臉煞白,宗政霖眸色更見深邃。慕夕婷這般驚懼害怕,與暗衛奏報才算吻合。若是今日慕夕瑤安然邁過這個坎,背後之事……耐人尋味。
宗政涵藉著婢女斟茶時,回首察看赫連葳蕤面上神情,見她雖有稍許訝然,但眸子裡還算鎮定自若,方帶了玩味等待慕氏接下來應對。
幾日前赫連葳蕤書房請見,告知他欲暗中幫扶宗政瑩一把,時機已是尋到,且再難得不過。按赫連葳蕤說辭,慕夕瑤於騎藝一道從未接觸,當是絕難躲過。
穩妥起見,宗政涵調派人手往青州求證。不出兩日,那邊傳回訊息與赫連葳蕤所述全然一致。如此一來,宗政涵允諾赫連葳蕤任她放手行事。除了為她排除所有阻礙,還暗中遣了侍衛與宗政瑩多番傳遞訊息。
如今聽聞慕夕瑤答得利索,要說沒有震驚,那是絕無可能。
“如此甚好,去罷,速速準備。”元成帝得她肯定答覆,不覺十分滿意。之前女子馬球也就鬧得厲害,要說出彩,當真沒有。就不知慕氏加了進去,可會有新奇之處?
宗政瑩眼見慕夕瑤告退,先前還緊繃的面色逐漸緩和。想打腫臉充胖子,把眾人當傻子不成?有沒有真本事,待會兒一試便知。
帷帳裡,上回是慕夕瑤伺候宗政霖更衣,如今兩人對調過來,換成她忙活著拾掇,而六殿下……偶爾搭手,多數時候佔佔便宜。
“殿下,”慕夕瑤無奈推開他不老實的手掌,嬌嗔著跺腳,“妾得快些,晚了又是罪過。”
最討厭就是外面規矩條條款款,多得煩人,還動不動就是砍頭大罪。在宗政霖府上,仗著她家男人驕縱,凡事不都她一言而決,隨性的很。
被慕夕瑤閃避推攘,宗政霖神色不耐。
扣住她後腦,抬起慕夕瑤小巧精緻的下巴,宗政霖語氣輕柔,“不願服軟?”尾音高挑,熟悉他脾氣的慕夕瑤頓時打了個激靈。
“沒這個必要。”攬上男人腰身,慕夕瑤撒嬌往他身上 。
平日很好使的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