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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部分

敏敏說,但眼神卻是望著宗政霖,向他做著解釋。

宗政霖嗯一聲表示知曉,靜默片刻,問了句玉姑再想不到的疑惑。

“婦人產子,可有藥方免其疼痛?”

赫連敏敏沒在水下的手指指尖輕顫。這疑問,不是為那慕氏,卻是為誰?殿下對慕夕瑤當真是放在心裡的疼寵著。

之前兩人有了那番交談,殿下便再無顧忌,當著她面也等不及為慕氏討得藥方了嗎?連生個孩子都要藉機邀寵,慕夕瑤還真是手段用盡。

玉姑對宗政霖府上之事不太清楚,只覺這問話實在有些好笑。六殿下這般詢問,莫不是為某個十分看重之人?

“敢問此人可是側妃?”雖然當著赫連氏,問得這麼直白有些欠妥,但宗政霖脾氣本應當沒有顧忌,就算她避諱了,六殿下恐怕也不會講究。

果然,宗政霖不覺任何不妥。“然。慕氏下月臨盆,她性子嬌氣些,受不住這疼痛。上回生產已是折騰過一回。”對著玉姑,宗政霖沒有隱瞞慕夕瑤那些見不得人的毛病。

玉姑初聞這話有些怔忡,好半晌才確信殿下非是說笑,面上帶上些瞭然。

“用藥助產,終究於小兒不宜。側妃若是忍得,這藥還是不用為好。如若當真疼得厲害,妾身倒是有些舒緩心神的輔料,應當能有些助益。”

為殿下效力這麼些年,今日方知,這個冷麵男人也有情柔時候。

本以為外間傳言都是誇大其詞,沒曾想這慕氏,竟真的有如此好本事。六殿下啊,玉姑暗自搖頭,這個男人心性何其強硬,說是冷情冷性,也再不為過的。

“也罷,便勞煩玉姑。”宗政霖本也就這麼一問,婦人生產哪裡能沒有痛苦。真是被慕夕瑤纏磨得暈了頭了。宗政霖自嘲。

看看更漏,玉姑讓丫頭遞上錦帕,桂黎照著吩咐為赫連敏敏拭乾雙手。

兩指搭在赫連敏敏手腕上,玉姑閉目良久。換過一隻手再次號脈,許久之後才睜開雙眼,神情已是非常凝重。

赫連敏敏心裡涼了半截,再沒有感受過這樣的焦慮。

複雜審視赫連敏敏片刻,玉姑示意她可以放下衣袖。招呼小丫頭撤了木盆,玉姑回身向端坐上首的六殿下稟明其中厲害。

“殿下,皇子妃在幼時便被人用了陰毒之藥。至今已有七年光景。這七年中,每日都堆積著藥力,如今已是沉痾難治。”玉姑搖頭嘆息。

七年前赫連氏才是個孩子。這到底是多大的仇怨,才這般費心謀害,非要她活著卻生受無子的絕望。

赫連敏敏聞言身子一顫,眼神中光彩近乎泯滅殆盡。

宗政霖頭一次沉了臉色。

“這藥可是需近身伺候之人,日日新增在飯食之中?”

赫連敏敏身邊若被埋了人,慕夕瑤那丹若苑,難保就不被人盯上。還有誠慶那小子,可是最易招人嫉恨。

“然。必是正妃周遭之人。能接觸飯食茶水,將藥融了進去。”

得了玉姑回話,宗政霖立時轉身,看著赫連敏敏眸色陰沉。

“你身邊之人,誰人打點飯食?”

赫連敏敏已是目中含淚,雙手狠狠攥在一起。“碧蘭、桃紅。”

“她兩人可是出自赫連府,跟了你七年有餘?”

赫連敏敏淚水滑落,語聲帶了顫抖。“桃紅是三年前母親給的。只碧蘭,自八歲起跟在妾身邊伺候,為人細心周到,才交了這差事給她。”

這要她怎麼相信,竟是被心腹大丫鬟背主害了嗎?赫連敏敏腦子一陣陣發暈。這樣從小到大的情分都不能信任,偌大的皇子府中,還有什麼值得她信賴?

“衛甄,速速擒人來見。”到底有沒有動手,一試便知。這種長期接觸藥物之人,最好辨識。

“殿下,”玉姑皺在一處的眉頭不曾鬆開。“這藥,非大魏所有。而是傳自兩朝。即使本朝人,採買也需官府開的憑證。背後之人,這身份……”

宗政霖一臉冷峻,鳳目中寒光暴起。好得很,居然敢勾結兩朝。赫連家他雖從未看在眼中,可到底是明面上的岳家。被外人這麼釘了釘子,除了清洗,宗政霖不做他想。

大魏與兩朝幾十年來未有戰事。明面上隔江而治,私下裡卻相互派遣暗探打探軍情。兩晉對外聯合一致,內裡卻各有齷鋜,爭鬥激烈。若不是受其餘三方牽制,大魏與兩晉絕不會如同現在這樣相安無事。

赫連敏敏聽聞如此機密,顧不得背後之人強硬背景,只一心揪出人來,將對方千刀萬剮,狠狠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