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宗政霖休沐,早間陪著慕夕瑤並二老用過飯,於氏便開口身子大好,不讓慕夕瑤跟前伺候。
擰不過於氏意思,慕夕瑤又擔心待得太久反而為爹孃招禍。暗處那些眼睛,這回藉著“移花接木”的巧妙,硬是將她一狀告到太后跟前。
虧得六殿下毛病不少,尤其“挑食”。否則讓人撿了便宜踩著她上位,還不氣得她心肝脾肺,樣樣俱痛。
“娘,都聽您的便是。女兒稍後便跟著殿下回府還不成。您切莫操心太過,身子壞了,大姐姐若是知曉,心裡定然不會好受。再過兩月,等姐姐到了京裡,您也能時時見著人。那時即便您再偏心眼兒,只顧疼著別個,女兒也忍著委屈,默默受著。”
慕夕瑤小眉頭緊皺,水潤美眸隱隱含愁。悄悄將手探到桌下,拽拽宗政霖袖擺,抽空遞個可憐兮兮小媚眼兒過去,表示她顧全孝道,多少吃了點兒虧,將家裡寵愛給勻了出去。
最重要是想討六殿下一句準話,她被慕夕澄分去那份兒嬌寵,殿下您給補上成不?
宗政霖正襟危坐,握了她不安分的小手,止了慕夕瑤動作,自個兒卻不放人。順勢捏著 指頭閒閒把玩,面上神色分毫不顯異樣,只心裡些許好笑。
這女人竟是逮著機會就使勁兒撒嬌,喚她聲嬌嬌,當真再妥貼不過。
最可樂這女人還知兩頭兼顧,虧了家裡,轉眼就在他跟前討要好處。
小女人憑著張巧嘴上,嘰裡咕嚕嘴皮子嚼騰得厲害,盡是些花花說辭,唬得於氏以為她愛嬌淘氣,次次回府都要說教一通。
剛入府頭幾月,既怕她受人欺負,又擔心不得他歡心。到了如今,倒怕這不省心的恃寵生驕,顛寒搗熱。
哪裡知曉這些不過慕夕瑤表面把戲,為的便是在於氏面前掩了她諸多驚世駭俗。
宗政霖覺得慕夕瑤一家子十足有意思。父女兩個瞞著於氏,慕敬箴又不知如何教養女兒。鬧到如今,竟成了慕夕瑤任是鬧得再荒唐些,當家主母也是鮮少耳聞。最嚴厲時候,便是親眼見她錯了規矩,如當下般唸叨兩句。
“當真不識好歹。你這日子過得,滿京城裡去問問,哪裡像是受過委屈?多少世家小姐羨慕,盼都盼不來的福分。這麼大個人,怎地口沒遮攔……”別說京城,便是千里之遙青州老家,也沒人不知曉慕家出的皇子側妃在六殿下府上,那是極有臉面。
於氏面前慕夕瑤不敢頂嘴。被戳著腦門兒教訓兩句,還沒把她怎地,便見這丫頭伸手捂了腦袋嗷嗷叫疼,避到宗政霖身後似尋了靠山,人也耍賴著不肯落座。
啥叫沒甚委屈?最大的委屈,不就擱您面前,正閒閒吃著茶?女兒這委屈受得,居然說出來都沒人相信!再委屈莫過於此……
“莫要淘氣。”六殿下一派沉穩,出手攬了身後鬧騰之人站到身前,起身與二老辭行,帶著慕夕瑤步出廳堂。
“殿下,哪日您苛待了妾,倘若妾回家告狀,是不是都沒人信了?”慕夕瑤犯愁。
“便是作怪多了,自食惡果。”宗政霖斜斜瞥她一眼,他會苛待她?虧她說得出口,虧心不虧心?
“哎。囡囡這丫頭,也幸得六殿下愛護。莫不然以她那性子,擱哪家恐怕都不如人意。”於氏見兩人說笑著並肩走得遠了,感嘆著慕夕瑤也就這福運一項,尚且看得過去。
慕大人撫須默然不語,對自家夫人這話忍俊不禁。
若是換作尋常人家……這話得對調過來,方能取信於人。除開他家這個膽大包天的,所有人都別想如意。
登上馬車,慕夕瑤亟不可待出聲詢問。“殿下,箬蘭那妹子,您安排得如何?”這一趟回府,她可是急等著人用。
宗政林一臉淡淡斜靠錦榻,對慕夕瑤發問只作不聞。
咦?怎地突然就甩了臉子?慕夕瑤迷惑。打量下週身,似沒甚不妥。再牽了裙襬,方才登車時又露了繡鞋?
前科太多,一時半會兒摸不著頭腦。
“再是想不明白,丫鬟之事,嬌嬌便慢慢盼著。”慕夕瑤氣人本事與日見長。
這麼嚴重?慕夕瑤轉著眼珠子仔細琢磨。好容易尋得與往日大有不同之處,神色驟然古怪起來。
“殿下,”及時矯正著蹭過去伏在他腿邊,伸了食指碰碰人小腿。
Boss這 ,修長筆直,好生令人羨慕。個子高的人,真叫人不痛快……
若說這一世慕夕瑤還有何遺憾,首當這身板抽條太慢,資質所限。沒了上輩子一七零傲人資本,對著這時候女子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