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幫襯”,實則不過防著當今哪時又問起。
悠悠眾口,堵不如疏。與其擔憂兒子被流言蜚語所擾,不若教導兩個小的明辨是非,看透人心。“誠慶既是擔憂母妃,何不直接說與你母妃知曉,看看她又作何回應。”
小女人教子自有一套。建安帝想起小女人替誠慶誠佑親手製的圖冊字帖,大為讚賞。可惜萬歲爺忘了,此一時彼一時,如今皇貴妃娘娘教養兒子,早非當初可比。
回頭又想想方才他兒子理直氣壯,“母妃從不曾干預政事,亦未狐媚君上”,宗政霖眼底隱約帶笑。
那女人……
“皇上您心肝肝被人欺負了去,您覺得心疼了沒?若是念著與臣妾出氣,臣妾還能替您出出主意,為您分擔分擔。”
小不要臉的這般做派,怎麼看也有“狐媚惑上”之嫌。至於“干政”……她倒是懶得動彈。那小東西撅嘴兒,嫌棄要動腦子,黏在他身上可勁兒折騰,“臣妾瞧著您這摺子,腦子就犯渾!”
罷了,能叫她禍害的,也就那幾個前程黯淡的國公府。連著幾個不得用的世家門閥,早晚還得他去收拾。
誠慶尚且不知,在他眼底只不過狡黠機敏的母妃,早些年幹了多少轟轟烈烈,舉朝震驚的大事兒。便是建安帝內閣重臣第五佾朝,大皇子十分敬重的先生,如今對皇貴妃娘娘心智謀算,依舊心存忌憚。
詫異於宗政霖帶著兒子這般早就回了宮,皇貴妃娘娘迎出殿門,身後跟著梳了雙髻的榮慧。
“父皇!大皇兄!誠佑!”還是那般奶娃娃糯糯嗓音,偏就要搗亂叫得誠佑面龐漲紅。
“說了該喚二皇兄才是。”憨直小包子不遺餘力加以矯正,沒瞧出榮慧專挑了他使壞。
撲到宗政霖跟前,抱著他腿腳,小榮慧眨巴著眼珠子,像是沒聽明白。白白 的面龐,一身 夾襖,包包頭很是招人疼。
“淘氣。”俯身抱起榮慧,在誠慶誠佑很是豔羨目光中,建安帝執起慕妖女小手,兩個小的跟在一旁,並肩入了正殿。
這般情形便是看了許多回,趙嬤嬤依舊喜笑顏開,後面跟著的蕙蘭桂嬤嬤也是偷偷抿嘴兒直樂。萬歲爺帶皇貴主子極好,多年如一日,竟是叫滿後宮的女人都閉了嘴,偃旗息鼓之下各宮俱是安安分分,後宮裡頭也就格外和睦些。
“今個兒皇上您帶著幾個小的,回得倒是早了許多。臣妾叫小廚房做些點心,先墊墊肚子。待會兒整好在宮裡擺了飯,午歇小半時辰再去御書房可好?”
各自揀了位置坐下,小榮慧賴在皇帝膝頭,抱著父皇不樂意撒手。宗政霖擺擺手,也不顧慕夕瑤暗地裡給小閨女兒使眼色嚇唬人,應了她安排,接著指了誠慶,叫兒子自個兒道明來意。
先還是隨意聽聽,待得聽明白她兒子話裡意思,慕妖女瞪著雙眼眸,僵直著脖子瞅瞅身旁坐著的男人。
Boss大人您居然能面不改色,挺直背脊端坐臣妾身旁。被兒子當面問詢,說實話臣妾很是心虛,怎地您就能坦坦蕩蕩,沒覺著自個兒有做昏君的潛質?莫非臣妾狐媚得無跡可尋?
再仔細瞅瞅,得,大boss眼底分明是幸災樂禍,笑意盈然!這男人,居然帶著兒子到她跟前與她調笑!好不要臉!
您甭以為這事兒就只關乎臣妾。臣妾頂天了就佔了三字兒,最後那“上”,指的可是您這貪花好色,常常頂不住臣妾枕旁風,偏又愛端架子,裝出正經模樣的一國帝王。
藉著吃茶,慕妖女整整聲勢,末了甩著帕子擦擦嘴角,和顏悅色正經開了口。
兒子跟前,她得使勁兒往自個兒臉上貼金。
“‘狐媚’自是無羈之談。你父皇如此待本宮,卻是緣於本宮容貌出眾,才情非淺。加之為人良善,又為皇上開枝散葉,有生養之功。六宮之中,也就本宮稍合了你父皇心意。若是旁人碎嘴,我兒只當他人眼紅妒賢。”
慕妖女頭頭是道,言之鑿鑿。
宗政霖額角一跳,面前兩個兒子齊齊偏轉過視線,澄淨目光落在他身上。身旁小女人笑顏明麗,眨巴著眼眸,水眸晶亮。便是最小那個也迷糊 手指瞅著他瞧。
建安帝緊繃顏面,違心點了點頭。
他於她愛重,似與小妖精所說全無干系?可真要追究起來,剖析他因何對她入了心……建安帝以為,此刻點頭方才明智。
慕妖女滿目笑意,若非還得顧忌boss大人當爹的顏面,指不定她得捂著肚子大笑出聲。
這話若是老實說,該是這般意思:
“‘狐